曲莲走了进来,向大家见过礼,这才飘飘地走到夜夫人的身边坐下了,一抬明眸,看着一脸悲摧的于桃问:“我听人说,于桃妹妹去探望大哥哥了,想于桃姑娘一定是对大哥哥有了那么一点子的心思吧。”
虽然她这话是笑着说的,可那双狐媚的眼睛盯着于桃,象是要把她一口吞下去。
于桃那惨白的脸这时可是红了,一面是夜夫人在无礼的笑骂,一面又是这个曲莲的嘲笑,她何其来的受到这样的羞辱,虽然她不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小姐,可也不能这样的对待啊。
“怎么,于桃,你是要去看茨实的吗?你不是去找我的吗?我以为你是去找我的,我才出去迎你的!这回可是误会了,我还以为你是为的作坊上的事情,急急忙忙的去找我的呢。这事情闹的,我这不是坏了你们的好事了吗。”二少爷故作惊讶的看着就要爆发了的于桃说。
夜凤眠看着他那一脸的痞子气,让人真是恨的慌,可他这一翻话,却又让人的心里暖暖的,夜凤眠的心里不得不感激他。现在,就算于桃真的是去了茨实那里,这回有他作证,也让那些闲来无事搬弄是非的人闭嘴了。
于桃一时间不知道这个二少爷在说什么,他明明看到她是从茨实的屋子跑出来的,怎么会说以为是去找他的。
二少爷见于桃一脸的陌然,一晃他那包着白布的手臂:“好了,你去找茨实吧!我以为你来找我说作坊的事情的,才跟你闹着玩儿的,你快去吧,我可是耽误了你们的好事了。”
见二少爷摇头晃脑的说得跟真的似的,屋子里的人都哑口无言了,听说于桃去看茨实也没有用啊,那只是听说,现在二少爷可是为她辟除谣言了,谁还能说什么。
二太太可是看明白了,现在还不顺着二少爷的话为于桃解围还待何时:“怎么,于桃,你没去表少爷的那里啊,你瞧瞧这事儿闹的,大家还都以为你对表少爷心里恨的慌,跑到他那里去,将拖到地上又打了一顿呢,你们看看,现在有二少爷为证,于桃可是没有做那样的事情啊。”
于桃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看上去无理至极的二少爷,引着她来这里,目的是要帮她,她感激的看了看这个一身邪气的二少爷,可眼前的这个人又让她的心里打了个盘旋,真不知道他这是真的想帮她,还是又打的什么歪主意。
二少爷却仍是一脸的玩世不恭:“你瞪我作什么,是他们说的你进了表少爷的房里的,可不是我,我什么也没说,我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我们那边住的都是老爷们,你去哪里找我,人家会说闲话的,我这才拦着你闹了一会儿的。再说了,小叔子跟嫂子闹着玩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真生气了。”
一个小叔子跟嫂子闹着玩,弄得于桃的脸早就红了,她一扭身逃也似的跑了。
二少爷还在后面叫她呢,他可是抱怨的话说起来没完没了了,象是他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夜凤眠见于桃跑开了,心里好不难过,她是投奔自己来的,却让她受了这样的委屈,也一抬脚,跟着她跑了出去。
屋子里的人是各怀心事,曲莲坐在那里,脸色更是一抹的惨白。只有石昌璞看着夜凤眠追她去了,嘴角露出了微笑。
现在石昌璞下定决心要促成夜凤眠和于桃这一对,硬是拉着他们两个去飞霞酒楼喝酒,只说是要为于桃压惊。
他们直喝到月挂枝头,酒已经半酣,石昌璞这才借着酒劲,劝夜凤眠快点将亲事定下来,也算是对先生的一个交待。
夜凤眠苦笑了,她要真的是个男儿,还用这位师兄说吗,什么问题都不会有了,可是现在,她是对着自己想嫁的人不能嫁,想让自己娶的人又不能娶。
她手里擎着酒杯看看于桃,又看看石昌璞,一阵阵的心痛,一阵阵的无奈:“师兄,这件事情还是推一推再说吧,现在我们两个人都有孝在身,现在提这件事情还为时尚早。”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于桃可是不小了,你不能耽误了人家啊。”石昌璞还真是急啊,于桃一个人这样的漂零下去也不是个事情啊。
于桃的脸本就因为喝了酒就红了,现在更是红了,她看着夜凤眠,见她面露难色,知道现在夜家是不会轻易答应她们的亲事的,心里不由得悲伤,眼里泛起了泪光,以箸击杯,启动朱唇,唱道: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一曲元好问的《摸鱼儿-雁邱词》让她唱的悲悲切切,闻者无不落泪。曲罢于桃已经是飞身而去了,只留下那回音萦绕在夜凤眠的心头,让她不知何去何从。
石昌璞将酒杯一放说了句:“贤弟,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