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媳妇躺下的胤禩是很快就睡熟了,徒留下胤礽扯着被子默默运气。这个该死的毛孩子,干嘛非得抢本宫的床!
还大方又贤惠?胤礽在心里冷冷的哼了一声,他们家的人从来就没有谁能和这两个听起来很美好的词沾边!
胤礽将绣着鸳鸯的锦被拽到自己身上,翻了个身背对着胤禩,没一会儿倒也睡熟了。
同样的错误太子殿下是绝对不会犯第二次的,所以天还没有亮的时候,胤礽就早早的睁开眼,悄没声的先下了床。
换衣洗漱梳妆打扮,等着胤礽耳珠上带好了红翡坠子,帷帐里也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胤礽对着镜子瞧了瞧自己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他的眼尾微微挑起,一抹笑容就从嘴角滑了出来。
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到完美,这是胤礽对自己的要求。他笑着站在帷帐前面,“爷您醒了?”
紫鸾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胤礽笑眯眯的从上面端起茶盏,“先漱漱口吧?”
胤礽心中暗道本宫做什么都是最好的,绝对要把这个毛孩子哄得天上地下只想着本宫一个。
胤禩他刚刚睁开眼,神情还有一点困顿,手动先于心动的先漱了口。才迷糊糊的捉住胤礽的手,“宝宁,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胤礽的笑容带着说不出的甜美,可惜深层次的都是另有深意,“爷是要听政的,我也该早早起来打理这些琐事。哪能总像昨儿一样偷懒呢?”
胤禩一边换衣裳一边点头,他的福晋果然懂事又贤惠,不枉他为了这丫头费心啦。
胤禩差不多每天都要到皇帝面前报到一回,听政也好、陪聊也好,反正元后嫡子的七阿哥总少不了事情做。
可是作为新鲜出炉的七阿哥福晋,胤礽却觉得他都要闲的长蘑菇了。每天去看太后,陪吃饭陪说话。隔两天去看皇后,陪说话陪笑脸,再隔两天去瞧瞧宠妃们。这个宫里走一走,那个殿里看一看。
以皇太子胤礽的水准,半个月就差不多搞明白了宫里头的明明暗暗。毕竟皇宫里从来都是换汤不换药,就算是换了一茬人,可事情终究还是一样的事。争来争去为的自然也只是圣心和私利。
转眼大婚就过了大半个月,胤礽已经完全习惯了回归毓庆宫的日子。
请了三日探亲假的紫玉这天一回来就回禀了胤礽,“福晋,奴婢都打听了。钮祜禄善保的父亲入京之后水土不服,很快就重病没了。他和弟弟被继母撵出来在外面租了个小院子住着呢。”
胤礽懒洋洋的歪在美人榻上嗯了一声,他手里正攥着一本棋谱。这几天七阿哥那个毛孩子似乎迷上晚上找他下棋了,全力以赴想赢不难,可想输得没痕迹就不容易了。
和自己的福晋下棋那就是为了玩儿吧?要的可从来都不是势均力敌!
胤礽一向都想的很明白,与其他刚刚开始就拿出全部本事来杀的难解难分,还不如让七阿哥那个毛孩子教他下棋玩儿呢。能亲自教导出一个围棋高手来,那是多大的成就感啊?
过了好一会儿,胤礽才漫不经心的挑眉道,“这么说,他和他弟弟的生活也没来路了?”
“可不是?听说每个月就给了一点银子度日,听说只够吃饭用的,。”紫玉点了点头,“福晋您猜的真准。”
胤礽白了紫玉一眼,“什么猜的?他的继母敢将他们兄弟撵出来,难道还能让他们有钱读书习武?等着两兄弟在京城里混上几年,就是两个白白顶着八旗贵姓的无赖了。以后分家都没人帮着他们。”
紫玉却笑了,“这回您可说错了,善保小公子已经考上咸安宫学啦。可惜听说没银子,怕是没法子去读书呢。”
胤礽终于把手里的棋谱放下了,他略略沉吟道,“这么说他还算是有些本事。”
胤礽的眉梢微微挑起来,杏眼里带着说不出的兴味,“让咱们铺子里的范掌柜想点法子补贴他们兄弟俩,给他们介绍点活计。若是他们肯做,就说是宝公子关照他们兄弟的。不然就算了吧。”
“咱们家也不是开善堂的,犯不着为了眼高手低的人费心。”胤礽笑眯眯的脸上带着果决和冷厉,看起来竟有说不出的雍华气韵。
胤礽略侧了侧头,看着外面红日西沉薄月将出,他转头对紫鸾淡淡道,“派人去惇本殿问一问李玉,七爷有没有吩咐晚膳摆在哪里?”
紫鸾笑着应了,又笑道,“这些天爷的晚膳不都是摆在福晋您这里?福晋可是多虑啦。”
胤礽扬了扬唇角,完全不置可否。
不一会儿,出去传话的雨润就从惇本殿回来了,“七爷说今儿事多,晚膳直接送去书房。”
胤礽神色不动的挥了挥手,“那现在就送过去吧,再把刚刚蒸好的菊花杏仁糕送一盘过去。”
雨润福了福身就下去准备了,胤礽才对紫玉和紫鸾淡淡道,“宫里面最要不得的就是想当然这三个字。”
胤礽随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做大事的人是不会真正儿女情长的。前些日子那是七爷给咱们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