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冲锋舟掉头而去,船上挂起了两片黑色的帆,借着呼啸的海风悄无声息地疾驶而去。
苏三有些担忧地问道:“船这么快让他直接去找郝大哥就是了,这大黑夜的放烟火不是得被金狗发现么?”
徐子桢笑了笑:“又不是现在就放,等他开出一阵后再说,金人见到烟火也未必理会,还是会朝北苏州而去的。”
高璞君见苏三一脸懵的样子,解释道:“金人接到急报也没多久,不信咱们会这么快就到此处,反而会以为咱们是快艇先至故布疑阵的,而且他们还会加快速度赶去北苏州。”
苏三这时也明白了过来,恍然道:“哦!我知道了,他们会以为咱们在北苏州战事吃紧,所以担心他们援兵赶去,就来这里布疑阵留住他们。”
“然也!”徐子桢丢了个书袋,眼神看向黑沉沉的丹东港,轻喝道,“唐千!”
“在!”
“该你上场了!”
“是!”
唐千早已装束齐整,就等着这时候了,一声令下后带着两百余名太湖众翻出了船舷,那里早有四艘冲锋舟等待着了,船上载不下这许多人,大半都在水里游着,游累了轮流上去休息会,于是半个时辰不到,四艘冲锋舟在夜色下悄悄地靠近了丹东港。
“杀!”
丹东港内如今只留下了一百多看家的兵,除了十几个还在站着岗的,其他人早已入了梦乡,一阵喊杀声突如其来响起,紧接着爆炸声接连不断,顿时将这百多个金兵炸醒,然后惊慌失措地爬起身穿衣找武器,只是没等他们逃出,营房门已被踢开,一个个浑身湿漉漉的汉子闯入,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徐子桢遥遥望着岸上的火光,大手一挥:“开船,入江!”
蒸汽机再次开动,神机号就这么在黑暗中悄悄地进入了江中,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的存在,因为这时候的港口包括岸上早已乱成了一团。
何两两在锅炉房内亲自指挥着,时间不多,他们必须要赶在天亮前进入这条江面的中段位置,根据情报,那里有一处荒芜的泥滩,可以让他们潜藏一日,如果赶不到的话他们就将会暴露行踪。
“已入江了,你不去休息会么?”
身边传来一声关切的话语,是高璞君。
徐子桢侧身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我不累,这些日子倒是把你累着了。”
高璞君摇了摇头,享受着徐子桢温暖的怀抱,难得地仰头对他露出个温柔的笑容:“我也不累,我高家乃是将门,虽说我是女子可也不是那么娇弱的。”她顿了顿又说道,“再说此番出行我可是见识到了许多未知之事,就算累些也是值了,只不知你肚里究竟还有多少我不懂的物事。”
徐子桢低头看去,发现高璞君眼中竟然闪着一抹从未有过的神采,象是崇敬,象是爱慕。
一直高高在上清冷高贵的高璞君竟然会有这样的眼神,这让徐子桢感到无比的满足,月黑风高老徐发骚,他怪笑一声,低头亲上了高璞君的小嘴。
“唔……”高璞君猝不及防下来不及躲闪,被他亲了个正着,她使劲挣扎着,扭着掐着,这可是甲板上,到处是人,可不得羞死?可是徐子桢的胳膊就象是铁箍,紧紧箍着她不松开分毫,渐渐的高璞君浑身软了下来,终于闭上眼睛放弃了抵抗。
好一阵后徐子桢才松开她那红馥馥的樱唇,坏笑道:“我肚里还有很多东西,咱们去房里,我慢慢告诉你。”
“啊!”高璞君一声惊呼,刚要逃开已来不及,身体一轻,就这么被徐子桢横抱了起来,然后朝着船舱大步而去。
高璞君哪肯就范,拼命挣扎着,一双小脚使劲扑腾,粉拳象雨点般捶在他身上。
“混蛋!放我下来!”
徐子桢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腾了出来圈住高璞君双臂,让她无法再动,边大步走着边对四周围观的神机营众和负责开船的太湖众吆喝道:“都看什么看,赶紧干活去,没见过秀恩爱的么?”
“哈哈!呸!”
“咱们一群光棍,就你带着老婆上船,不瞧你瞧谁?”
“看得老子火气过盛,等回去我也要娶上几房媳妇。”
徐子桢就这样在众人的鄙夷和笑骂声中进了舱里,而且是直奔苏三的房中,接着一把将高璞君丢到了床上,苏三揉着惺忪的睡眼醒了过来,然后愕然看着一场“大战”在她眼前开始了,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她也拖入了战团。
神机号悄无声息地行驶着,宽阔的江面上只有呼啸的风声,这些都在徐子桢和高璞君的计算之中,金国的十月,对徐子桢来说也就是八百年后的东北,这时候已是十分寒冷了,寻常小河的水面早已冻结,也只有鸭绿江这种宽阔的江面还能航船。
夜间行船对于舵手是个十分严格的考验,不过对太湖水匪们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想当初在太湖辽阔无垠的水面上时他们就没少在夜晚突袭打劫,从星斗、风向等辨别方向是当一个水匪的基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