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再怎么不把皇帝当回事也不敢太放肆,赶紧上前跪倒,山呼万岁。
赵桓紧走两步过来将他扶起,一脸嗔怪道:“此处又无外人,贤弟何须如此多礼?快快平身。”
“谢官家!”徐子桢还是把面子做足,这才站起身来,装傻充愣道,“官家,这么急着召我入京有什么急事?”
赵桓叹了一声,先屏退了随侍的太监,又让赵榛将门关上,这才说道:“前日救出吐蕃公主一事究竟如何?劳烦贤弟与我说仔细些。”
皇帝跟人说话还带个劳烦两字,恐怕也是史上少有的事,徐子桢却没多少得意,只有鄙夷,这小子明明都知道了,还来问自己,要求神问卜还绕那么多弯,麻烦!不过他还是将那天晚上的事细细说了一遍,只是将他的天机营隐过没说,其他基本都照原样。
赵桓的脸上带上了几分凝重与几分怒色,恨恨地一拍桌子,说道:“梁师成这老贼,朕原还顾及父皇,让他多活些时日,如今他却愈发不知收敛,连这等事情都敢做了,他日还不惦记上朕的皇位么?”
赵榛不敢答话,徐子桢不想答话,他知道赵桓这种愤怒有真的部分,但多半还是在做给自己看,想让自己出个主意罢了。
果然,赵桓说完后沉默了片刻,又说道:“昨日开平王爷夤夜来见朕,已将此事报与朕知道了,只是其中发生些什么他却不知,所以朕才急召贤弟来相询,还望贤弟莫怪。”
“不敢不敢,这是微臣应该做的。”
徐子桢说完后又闭上嘴不吭声了,垂着手站在一旁。
赵桓等了片刻见他没反应,索性不再拿捏着,开门见山道:“贤弟,听闻那吐蕃小公主称你为叔?不知她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徐子桢摇头:“没有。”
“那她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
赵桓愣了一下,徐子桢一问三不知,朵琪卓玛小公主不是跟他关系很好么?怎么可能什么都没说给他听?
徐子桢笑道:“官家您急什么,小公主还没来呢吧?”
“昨日傍晚已到了,还去四方馆投了文书,今日早朝后便要见面。”赵桓一脸的忧心忡忡,他没把话说明白,但徐子桢已经知道他在求救了。
徐子桢故作沉吟状:“我还真不知道这丫头想怎么做,人家好歹也是公主,有身份有城府的……依我看官家你先跟她见一面,看看她有什么要求再说,我就先不走了,就在这儿等你,你看怎么样?”
虽说没摸清吐蕃方面的心思,但赵桓还是轻松了不少,他盲目地信任徐子桢,既然他留在这里那就一切都好办了。
赵桓让太监领徐子桢去休息一下,天已亮了,他也得去上朝了,徐子桢和赵榛私下约了个再见的时间,跟着太监走了,不过只眯了两个时辰不到就又被叫了起来,赵桓回来了。
徐子桢连脸都没洗就进了书房,一进门发现赵桓的脸色不太好看,他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却只作不知,问道:“官家,朵琪丫头冲您发脾气了?”
赵桓摇了摇头:“没有。”
“那是……提出的要求过分?”
“也没有。”
“呃,那您怎么绷着脸?发生什么了?”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发生。”赵桓很无奈地说道,“她若是怒斥或是提赔偿倒也罢了,可她与那吐蕃国师只说恭贺朕登基,对梁师成老贼勾结乱党之事只字不提。”
徐子桢失笑道:“那就是说她不打算追究?那不挺好?”
“哪有如此简单。”赵桓并不笨,苦笑道,“她越是冷静沉稳朕的心中便越没底,如今我大宋国势见衰,金军虎视眈眈,吐蕃乃我大宋盟国,这时出任何意外恐怕都会引来不可想象的大问题。”
正说着,屋外忽然有人急声叫道:“官家!”
赵桓神色一凛:“进来。”
门开了,一个侍卫急匆匆走了进来,连礼都不行就说道:“启禀官家,吐蕃小公主和国师两人出了宫便与几人暗中相见,属下认得是西辽将军耶律符、西夏枢密使牟先亭还有大理世子郡主等人,并且亲眼见得他们进了一间酒肆,行止很是隐秘。”
赵桓听罢脸色顿时大变:“你可看清楚了?”
那侍卫道:“千真万确!”
“继续打探。”赵桓挥退了那侍卫,等门关上后急声说道,“贤弟,果然还是出事了,若是朕没料错的话,如今不光是吐蕃,恐怕连那几国使节也都起了乱心,这时候私下商谈还能谈些什么,莫不是要暗中联合报复于朕?”
徐子桢也紧张起来,当然还是装出来的,他皱着眉沉吟了片刻道:“官家你怎么打算的?”
赵桓这时候也不搭架子了,急声问道:“贤弟,不知你可否用你的灵通之术替朕算算,他们可会真的联合害朕?”
徐子桢叹了口气:“官家,不瞒你说我昨天就算过了,可是算不出来。”
赵桓大惊:“啊?那……那可如何是好?”
徐子桢接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