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冰冷彻骨,红脸膛被激得鸡皮疙瘩颗颗冒起,他想反抗,没胆量,眼中满是惊慌失措的神情,他身后那十几个汉子也愣在了那里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徐子桢拍了拍他的脸:“傻了?说话。”
红脸膛总算稳住神,瞪起眼睛道:“我乃鬼头峰双枪寨三寨主,你敢动我?”
徐子桢回头看向柳风随:“这货居然还在威胁我?难道老子手里拿的是把汤勺?”柳风随哈的一笑,指间拈着两颗飞石扫了一眼其余十几条汉子,被他看到的人无不心中一凛偷偷退后几步。
红脸膛一咬牙,鼓起勇气道:“今日是我看走了眼,还请好汉饶命。”
徐子桢乐道:“早说这话不就没事了?我兄弟二人就是赶路的,你不来惹我我也不会动你。”说完把刀从他脖子上挪开,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滚吧。”
红脸膛甫得自由立刻连滚带爬退开了好几步远,嘴上已肿得老高,说话都含糊不清,他有心要说几句场面话,又担心旁边柳风随手里的飞石,最终只是狠狠瞪了一眼徐子桢,飞身纵上马背扬长而去。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徐子桢根本没放在心上,这里地处西北,向来民风剽悍,出点山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时间还早,徐子桢粗略算了算,日落前是肯定能到河中府的,到时候歇上一晚,和柳风随好好喝几杯再说。
山路上还是四下无人,只有山风与鸟鸣不时响起,徐子桢和柳风随边走边聊,早把那红脸膛的事抛到了脑后。
忽然,小白菜的脚步戛然而止,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徐子桢一愣,抬头望去却赫然发现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队人马,站在头前的一排人手一把强弩,黑沉沉的弩箭稳稳地指着他和柳风随。
刚才离开没多久的红脸膛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骑着马提着朴刀,另一只手上却多了面盾牌,护住了大半张脸。
徐子桢这回可真有些恼火了:“妈的,你有完没完?”
红脸膛哼道:“你想完老爷还不想完,怎么,打了老爷就想走么?方才你趁我不备偷袭,如今还有何话要说?”
徐子桢顺手将刀抽了出来,不耐烦道:“那行,这回不偷袭,过来跟老子打一场。”
红脸膛一瞪眼:“你当我傻么?兄弟们,将他们绑了,带回去好好抽几天再杀。”
话音未落徐子桢已从马背上纵身一跃冲了过来,刀光闪处一连串惨叫声响起,那些弩箭仿佛就象是摆设,连放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突破到了眼前,柳风随则根本没动手,依然坐在马背上悠闲的看着。
区区十几个山贼而已,给大哥热身都缺点意思。
红脸膛大惊失色,他只知道另一个小白脸的飞石厉害,却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小白脸比那个要厉害得多,好几把强弩连人家的毛都没射落一根,就被打得落花流水无法抵挡了,只一转念间徐子桢已冲到了他面前,他大惊之下慌忙提刀迎战,可手刚一抬就觉得眼前一花,接着脖子上一凉,那把长刀又熟门熟路地架了上来。
徐子桢这回没再客气,一把将他从马背上揪下来,反手在红脸膛脑门上抽了一下,嘣脆。
“绑我?抽我?杀我?嗯?”
红脸膛避无可避,刀就在脖子上,动作不敢过大,只能咬着牙硬挺着被一下接一下地抽,他带来的那些喽罗早就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不过没一个人丢命,全都伤了胳膊或是腿的失去了战斗力。
徐子桢抽了十几下后才住了手,脚尖一挑将红脸膛的朴刀拿在手里,双手各捏一头在膝盖上一磕,嘎嘣断为两截,他将两截断刀丢在地上,喝道:“老子不杀宋人,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滚!”
红脸膛又羞又愤抓起断刀落荒而逃,那些喽罗互相搀扶着也迅速撤走,很快又消失得干干净净。
柳风随笑吟吟地道:“大哥你真是好脾气好兴致,居然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徐子桢哈哈一笑:“要不然怎么办?把他们吊起来抽一顿还是全宰了?我是快成亲的人,见血可是大不吉啊。”
原以为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可是两人刚走出没几里远,就听一阵梆子响,四周忽然涌出一大群人来,头前是三匹高头大马,后边跟着乌压压一片喽罗,手里长枪钢刀狼牙棒五花八门,但胜在人多,倒也看着颇有气势。
三匹马上有一个还是那红脸膛,不过这会他的脑门上已是红得发紫高高肿起,乍一看跟南极仙翁似的。
在他身旁还有两人,右边一个青年二十多岁年纪,鼻正口方浓眉大眼,而在三人中间的居然是个漂亮的大姑娘,杏眼樱唇柳叶眉,一身短打装扮外罩一件大红披风,顾盼之间英姿飒爽,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这下连柳风随都有点哭笑不得,对徐子桢说道:“大哥,看来你这好心肠让人当了驴肝肺了。”
红脸膛满眼怒火地瞪了徐子桢一眼,回头对那大姑娘哭诉道:“大寨主,就是这俩小子,偷袭我,还把我打成这副德性。”
所谓的鬼头峰双枪寨的大当家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