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巧衣冰雪聪明,略一思忖就明白了徐子桢的意思,抿嘴一笑道:“是,公子。”说完整了整裙摆朝谢馥春走去。
就在离谢馥春大门还有十来步远的时候,那几个汉子果然围了上来,为首一人伸手拦住她,笑眯眯地道:“姑娘,你要去哪里?”
寇巧衣装作一惊,怯生生地道:“我……我去买些胭脂。”
汉子道:“换一家去买吧,这家的货不好。”
寇巧衣不解道:“我前些日子方从谢馥春买的水粉,并未见有何不妥之处啊。”
那汉子还是拦着不放,或许是看在寇巧衣年轻漂亮的份上,依旧耐心地劝道:“这店的货真不好,姑娘你……”
他刚说到这里,寇巧衣身子微微往前一倾,分寸拿捏得极准,使自己的肩膀与那汉子的手臂将触未触,然后猛的双手环抱往后连退两步,神色惊慌地喊道:“非礼啊!”
“扑哧!”徐子桢在远处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寇巧衣平日里乖巧文静,没想到作起怪来竟也这么老练。
现在是下午时分,街上的行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寇巧衣的一声惊呼顿时引来了数十个人的注意,那汉子一惊之下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当然知道自己碰没碰这妞,现在这情形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自己被摆了一道。
寇巧衣明眸皓齿腰若纤柳,本就是一副惹人怜爱的娇俏模样,再加上现在刻意装作两眼水汪汪,惊慌失措象个受惊的小兔似的,本来注目过来的路人们顿时就有不少围了过来,其中不乏有几个中年婆娘。
“兀那汉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可还有王法了?你们莫要想着走,随我们去见官!”几个婆娘正义感大起,仗着人多势众上来就要拉那汉子。
“谁敢?我乃……”那汉子勃然大怒,刚要亮明身份又猛然警觉住了嘴,转而喝道,“胡说八道!老子要找娘们还用大街上找?”
旁边几个汉子也帮起了腔:“我们兄弟有的是银子,要找娘们上窑子就是,还用在这破地方找?”
寇巧衣闻言掩面大哭:“你们……你们轻薄了奴家还敢辱我清白!”
她这一哭如同梨花带雨,几个婆娘心都被哭化了,顾不上别的上去拉住那为首的汉子骂道:“你们这些禽兽,走,今日不拉你们见官打板子可是没天理的了!”
几个中年婆娘尚且如此,更别说路过的那些男人了,这时不管年长的年轻的,已经全都呼啦围了过来,纷纷指着几个汉子大骂,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更是挽起了袖子一脸不善。
徐子桢在远处偷笑道:“瞧瞧,这就是美女的杀伤力,宝儿记住了,没事别得罪女人,特别是美女。”
宝儿老老实实地应道:“哦,宝儿记下了。”
苏三撇了撇嘴:“你又不让我去,要不然也让你看看姑奶奶的杀伤力。”
正说着间,那几个汉子已经不耐烦了起来,为首那人更是一巴掌拍开一个婆娘拉扯来的手,大怒着刚要开骂,却不料出手重了些,那婆娘小脚站不稳,晃了晃就往地上摔倒下去。
这下可戳了马蜂窝,那婆娘坐在地上哎哟哎哟叫唤个不停,其他几个婆娘则更是围住那汉子死活不让开,围观的百姓群情汹涌,眼看人越聚越多,后来的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先来的就添油加醋的描绘一番,很快那几个汉子身边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密不透风。
徐子桢看得越来越起劲,忽然背后有人敲了下他脑袋,随即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子,怎么有热闹的地方都能见着你?”
“谁?”徐子桢吓了一跳,转身一看身后站着个布衫老头,身形微微佝偻,正看着他嘿嘿笑着,居然是好些日子没见的那位雍爷,徐子桢乐了,“雍爷?咱俩还真是有缘,我这刚回汴京就又被你给逮着了,我看要不咱俩找地方拜个把子吧。”
雍爷眼睛一瞪,吹着胡子道:“臭小子没大没小,你要认我当干爹还差不多。”
徐子桢道:“您要有个漂亮女儿我就认您当丈人老爹,这干爹还是算了。”
雍爷笑啐道:“我倒真有个漂亮女儿,可就怕她看不上你小子。”
徐子桢眼睛一亮:“真的?回头我跟您家去看看?”
苏三在旁忽然插嘴:“快看快看,打起来了。”
徐子桢赶紧看去,只见人群在瞬间乱了起来,一个接一个人被打翻踢倒,哭叫喝骂声不绝于耳,那几个汉子终于按捺不住动起了手。
看得出来他们几个都是练家子,寻常百姓哪是他们的对手,不多功夫本来围着他们的人群就被打得溃散,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十几个人,这下再没有敢围上去的了,至于那几个婆娘已经站到了远处,但嘴上还是没停,叉着腰高声咒骂着。
为首那汉子看了一眼四周,主子交代的事今天是完不成了的,只得咬牙低声道:“我们走!”
就在这时谢馥春内忽然快步走出一个身影,来到那几个汉子身前站定,伸出双臂拦住他们,语气坚定地道:“你们在我店外做那些下作事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