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一出,不少人跟着起哄,端宁郡主气的想骂人,她可是求了好久宛清姐姐才说的,谁帮她了,颜容公主把目光投向宛清,“那就再做一首诗,也不换题目了,还是咏梅吧。”
宛清目光淡淡的扫向叶诗文,嘴角轻勾,有一丝冷意划过,脱口而出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端宁郡主听了,忍不住咧了嘴笑道,“可不是‘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么,这下可没人帮她,大伙儿该满意了吧?”
不少人揉着帕子暗暗咬牙,叶诗文气的把眼睛瞪向宛玉,宛玉也是暗恼不已,她就想不通了,她怎么就可以出口成章了呢!
颜容公主原也是个直爽性子,如今亲眼见了宛清的才华,而宛清前前后后又表现得不卑不亢,沉静雅然,初看时平常无奇,呆得久了,越发觉得这位顾三姑娘性子沉稳内敛,如一坛久酿的美酒,甘醇甜美,越闻越香,从表面看,你根本就猜不出她都会些什么,这诗要是从别人口里读出来,还不定怎么炫耀呢,可从她嘴里就能读出那种与世无争的味道出来,着实不一般啊。
从先前她跟她两个姐妹之间的态度来看,这位顾三姑娘在家应该常受欺负,可怎么就会医术呢,谁教她的,颜容公主很好奇。
在梅园里逛了好一通,宛清见梳云望着那些梅花骨朵依依不舍,不由的向冰娴郡主道,“不知可否将这梅花送一篮子给我?”
冰娴郡主怔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顾姑娘喜欢,要多少都可以。”回头却是吩咐人取篮子来。
宛清忙摇头,笑道,“不用篮子了,丫鬟随身带有布囊子来,去采了就可以了。”
上回宛清叹息有些梅花府里没有,梳云就记着了,想着宁王府肯定有,就备下了。
梳云忙福身行礼,转身往梅花林深处走去,宛絮也想去,扯着宛清的袖子,宛清见大家要在这里歇上好一会儿,便让竹云带着她一起去了。
大家在这凉亭里歇息着,也不怕冷着,都备有炉火呢,大家品了杯香茗,一杯茶尽,梳云便拎着包梅花回来了。
端宁见了,不由的好奇的道,“我还以为是采的梅枝拿回去插瓶呢,原来不是啊,这是要拿回去做什么?是做梅花糕么?”
宛清笑道,“是一些花骨朵,回头晾干了泡茶喝,对皮肤好。”
一听对皮肤好,端宁郡主当即瞄向冰娴郡主道,“那我也要一篮子带回去,宛清姐姐独独要你这儿的梅花,定是别的地方没有的。”
冰娴一听,也来了兴致了,笑道,“待会儿让下人来采,回头一人送一篮子。”
又坐了好一会儿,一行人才入席,梅林中心有一块空地,有座殿房,很大,一边衔接着梅林,一边环绕着水,风景霎是好看。
空地上早已布了大红地毯,足有十米宽,两边摆满了桌子,桌子上放着各色的糕点茶果,见冰娴郡主领着人进来,就有下人招呼着落座。
于此同时,那边应该就是少爷世子们的座位了,因着几位郡主的关系,宛清和宛絮坐的比较靠前,宛容和宛玉倒是坐在了稍后的位置,宛清虽然觉得有些于礼不合,可也不再说什么,在马车上她们两个就不想跟她呆在一块儿,她何苦紧跟着她们不放,找罪受呢。
等所有位置都坐满了,宁王爷和宁王妃才出现在了高处,还有不少夫人在,不过宛清没见着锦亲王妃,就连端王妃都来了呢。
不过高坐上坐的都是长辈,就连颜容公主都做在了下首的位置,不过在第一个就是了。
宁王爷站起来正准备讲两句,那边就有一个公鸭嗓子叫道,“四皇子,七皇子,陵容公主驾到。”
一行人忙站起来,恭谨的行礼,宁王爷上前迎接,宁王妃则是吩咐人准备他们的座位,往年他们可从来没来过,今儿倒是来了两位公主两位皇子,宁王妃觉得很有面子,脸上的笑更是灿烂。
宁王爷拱手,笑道,“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突然就来了,还来的这么巧。”
陵容公主眼睛一瞥,看着颜容公主笑道,“有两年没见着颜容公主表演了,她今儿来了,我又岂能错过了,宁王府好大的面子啊,比父皇的都大呢。”
宁王爷一听,忙陪笑道,“颜容公主来可不是给我面子,而是给再场的面子,快些落座吧,梅花宴要开始了。”
陵容公主笑着点了点头,挨着颜容公主坐下,又是一阵嬉笑,“今儿打算表演什么呢?”
颜容公主冷哼了一声,“你不必知道。”
陵容公主扫了眼在场的少爷世子们,“不说就算了,枉我还特地来看你表演,不过就是等上一时半刻,我等的起。”
宛清就坐在她们身后,自然将她们的争锋相对听在了眼里,这陵容公主还真是个乖恁的主,巴巴的从皇宫跑来就是为了看颜容公主出丑吧。
那边知道两位公主水火不容这会子坐到一块儿了,眼睛里就流露出几分玩味来,这两个从宫里都斗到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