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一听,不怒反而笑了,赔罪道,“倒是我错了,多谢陈妈妈提醒,竹云,快帮梳云把东西搬回屋里,请陈妈妈到里面细细检查一番,我平日里不大出门,就短了见识,还不知道府里曾出过这档子事,明儿见了大夫人得好好问问,这败坏主子闺誉的事可是大事儿,要引以为鉴半点儿马虎不得。”
陈妈妈一听宛清那一脸认真八卦刨根究底的神色时,心突地一下跳着,府里的主子不过就那几位,无论哪个她都惹不起,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昨儿大夫人阴沉着的脸色,陈妈妈连忙摇手道,“天色晚了,奴婢眼睛不好使,就不看了,奴婢去厨房看看晚饭可准备好了。”
说着,逃似的就往外走,宛清哪里肯让她走了,“陈妈妈不急,这晚饭少说还要半个时辰呢,我还有事要麻烦陈妈妈走一趟,竹云,去书房把大夫开的药方拿给陈妈妈,让陈妈妈顺带去抓个几副来,索性买的不多,这会子倒把银子省了。”
陈妈妈顿时涨红了脸,没差点咬了舌头,她这是自找麻烦,府里确实有药材,可是没有大夫人的允许,谁也抓不来药,但是话说到这份上,她却是不得不应了,心底有些纳闷,三姑娘今儿是怎么了,好似突然开窍了,一番话更是说得是滴水不漏,还摆出主子的架势出来了。。
竹云拿来将药方笑着塞到陈妈妈手里,见她愣住了,提醒道:“陈妈妈早去早回。”
药方是宛清自己开的,虽是一些寻常的药,名贵一点的她现在也买不起,但确是对症下药用来补身子的,梳云走了后,她才想起来自己的身子也需要调理,原想着等下一回再买了,想不到陈妈妈倒给她帮了个忙。
梳云把东西全搬到书房,再一一把东西全摆出来给宛清瞧,宛清看着她手上的伤,心疼的问道:“可还疼,我记得屋里有药,记得擦一点,明儿就好了。”
梳云连连摇摇头,笑的一脸无邪,红了眼圈道,“不疼了,奴婢皮糙肉厚,哪就那么精贵了,不用药明儿也好了。”
宛清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有些泛酸,她这么大年纪应该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师里读书识字,被父母呵在手心里疼着,却因着家里穷被父母卖与人家做奴为婢,一时又想到自己的处境,想起前世的外公外婆的疼爱,心下更难受了。
梳云见宛清盯着自己的脸一眨不眨,不由的红了脸,小心的伸出手擦擦,再擦擦,竹云在一旁看着掩嘴直笑,梳云见了脸都红的快要滴血了,宛清哪还看的下去,刚冒出来的一点儿伤感也消失了,笑着打趣道:“快别擦了,就是皮糙肉厚也经不起你那样擦的,再不住手,将来可就嫁不出去了。”
竹云在一旁掩嘴笑着,配合着宛清揶揄道,“我去给你拿药来,不当是手上要用,这脸上也得抹上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