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中的上官卿有些晕晕乎乎的,觉得浑身都在燃烧,今日在上官睿面前舞剑又喝了不少的酒。现在再怎么补救,还是无济于事吧,伤口在发炎,在腐烂。
但却也感受到了有人正帮他处理着伤口,那受伤的地方突然冰凉了下来,有些痒痒的。眉心蹙着的程度稍稍缓了些。
安心的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了,上官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之前的伤口还是略微有些发痛。
“你醒了?”熟悉的声线缓缓传来,伴随着烛火的摇曳,淡淡的,有些恍惚。
上官卿闻声转过头去,这才发现在书桌前还端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你怎么在这儿?”醒了醒神智后,上官卿冷冷开口。
“你说呢?”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卷书,夏安莞淡淡的将这有些白痴的问题抛了回去。
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上官卿就在那里看着。
思衬一番后,便欲起身,却一不小心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咧嘴怪嗔了一下,又坐回到了床榻上。
夏安莞挑眉,斜了他一眼,暗觉他这略微滑稽的样子有些可笑。
放下书,揉了揉太阳穴。估摸了一下时辰,想来都已快三更了。她漫步走到桌旁,拿出了一碗东西。
“那是什么?”上官卿盯着她的动作,狐疑开口。
看他这般的怀疑自己,夏安莞努了努嘴,暗自腹诽了一番后。端着碗走到了上官卿面前。
“王爷可要看清楚这碗米粥了,小心吃出了什么毛病,怪在了我的身上。”讥讽的回了他一句后,将粥放置在了他的面前。
若不是知道他今日早餐之后就一丝水米都未进,她才懒得大晚上一个人去厨房里炖粥呢。
上官卿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白米粥,又抬起头看了眼夏安莞。周围的红烛已烧了一半,晕晕的光线竟衬得面前的夏安莞精致了几分。
“这粥是你做的?”悻悻的看了眼平凡不出奇的米粥,上官卿凑近些嗅了嗅,眼里的狐疑尚未消除:“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
“切、”第一次对一个人这般的不屑一顾。走上前,伸手将碗接过,放置在桌上:“若是王爷心存疑虑,倒了便是。”
瓷碗触碰到玉桌,发出清脆的一响。
上官卿微微一愣。看着面前的夏安莞缓缓的重新坐回了书桌上,拿起书,仍在坚持的看着。心里升起一股火,手撑起,想要站起来。伤口却再次的裂开。
“嗯、!”上官卿痛的闷哼出声。
这次的动作幅度有些大,之前包扎好的伤口,第二次裂开、溢出的鲜血,染红了新更换的衣衫。
“上官卿,你傻子啊?”听到声响,夏安莞转头一看,见到这般的场景,心里愠怒升起。
快步上前,一把将上官卿摁在了床榻上,不顾此时有些微微有些震惊的男人,直接扯开了他臂膀上的衣衫。
果真是裂开了。
叹了口气,又恨恨的看了上官卿一眼。那眼神里,有着的是显而易见的警告。
重新为他包扎上,原以为会有些意外。但上官卿却出奇的配合,包扎完后疑惑的看了一眼上官卿。
上官卿也正看着她。
“把粥拿过来。”顿了顿后,他开口。
上官卿说话自有一种高傲在那里,虽然这话有些可笑,但夏安莞却还是照着办了。只是,在递粥的时候,嘴角的笑意还是没能遮掩住。
“上官卿,”夏安莞突然开口道:“咱们商量件事儿吧?”
他转过头,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她。
“以后转化情绪之前,提醒我一声可好?”收住嘴角翘起的弧度,夏安莞打趣道:“要不然你这样情绪忽起乎落的,就算是大帝神仙,都会被你吓个半死。”
明知她是在拿他打趣,上官卿却没有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看着夏安莞,脸色稍微黑了黑,那深邃的目光仿佛一潭幽泓,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