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量?
白宵表示,那要看天时地利人和,自己只带了引子,得现场调。
五日后。
乔锦笙望着地牢中数个举止言行仿若痴儿的死囚,眼中透出些厌恶。
她偏过头,语气沉沉,问白宵:“……就这样?”
白宵恭恭敬敬的解释:皇帝死了,再立一个不难,哪怕一时大乱……可皇帝若是成了不能理事的废人……
语意未尽,乔锦笙已颔首:“朕,信你。”
这一次,倒是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端宁帝再看一眼阴沉沉的地牢,随即一甩袖,转身离去。
季府。
白衣少年齐耀咬着一根狗尾巴草,坐在窗台上,脸上带出几分稚气,拖长语调:“你,在画什么呀?”
站在书案一侧的执笔之人回答:“我妹妹。”
齐耀“咦”了声:“那个小姑娘?都这么大啦?”
执笔之人一顿,十分无奈:“都多少年了?”抬头看一眼齐耀,又说:“那时候……我还觉得,哪来的穷小子,医术居然不错。”
齐耀扯扯唇角:“亏你总是一副……”
执笔之人慢慢磨墨,状似不经意的说:“舅舅有事瞒着我。”语气却是肯定的。
齐耀眨了下眼睛:“是吗?”
那人沉吟片刻:“你们都有事瞒着我……白宵和舅舅又一起进宫了?”
齐耀摸了摸下巴:“师弟,你该去见见燕帝的那个姐姐。”他解释:“应该能说的来。”
那人笑了声:“嗯,我明白。对了,小师兄帮我把画烧了吧。”
齐耀狐疑:“真明白啦?”
那人放下笔,拢拢衣袖,语气悠然:“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齐耀:……他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人抿了下唇,仿若叹息的念出两个字。
齐耀竖起耳朵,细细聆听。
天命。
又是十日过去。
五月中下旬,声声马蹄自皇城踏出,踏向前线。
五月底,南帝遇刺。消息被南帝亲信压了下去,可宣德帝重伤垂死的流言还是影影绰绰的在南军中传开了,其中自有燕国推动。而下面的士兵对比着多日不见皇帝的现状,多多少少总有些信了。
渐渐的,军心大乱。
与此同时,乔锦笙一步一步,走下九阶。她亲手将兵符交到安乐王手中,说:“朕把大燕的儿郎交付给你。”
言下之意,自不必说。
先帝四子,如今的安乐王行了大礼。
“臣,定不负陛下,不负乔氏山河!”
乔锦笙怔了怔。
是啊,这是她的先祖打下的山河。
时过境迁,她早已看不到当年烽火。
端宁帝一字一顿:“家国三千里……朕先前有负于你。”
安乐王连说不敢当,女帝止住他的话,说出承诺。
若是安乐王能守住这三千里家国,此后,就是惠及子嗣的一生荣华。
季府的来客以同来时一样的隐秘消失了,除却望着东方站了一日的季礼和陪父亲一起的季诚,没有人知道。
季礼还在回想外甥的话,说的是:“舅舅,你可知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外甥的眉眼是肖似姐姐的柔和,眼中却是不容错判的坚定。
“……我没有让步。母后会懂的,天下为重。”
乔锦笙满心以为,自此之后,燕军当所向披靡。
可她还是失望了。
安乐王挂帅,率领京师中一半精锐,长途跋涉奔赴战场。端宁帝站在城楼相送,蜿蜒而去的军队在她眼里竟与当年南七来时的送亲队伍重合。
都是鲜血淋漓的颜色。
安乐王所率之军到达前线,作为端宁帝的弟弟,某种程度来说他在燕军中的地位很像南国皇帝之于南军。
一切都在变好。战势向燕军倾斜,燕军占尽优势。直到有一天,探子上报,南帝已醒。
……
离京时,端宁帝曾和安乐王细细说过下药之事。此刻突闻南帝康复,他只觉难以置信。
反复确认数遍,安乐王终是咬牙:“去备笔墨良驹,本王要送信进京!”他环视众将,眉目凛然,喝道:“给本王打起精神!”
话是这么说的,可安乐王心下清楚,燕国将士,已经被夏琰打怕了。
这可不行。
他心中一动,口上吩咐不停,把自京城带出的人分散开来,安置往个军。
在给端宁帝汇报的折子上,安乐王写的冠冕堂皇:京中来的人对南军只有胜没有败。
简而言之,提升士气。
对于南帝已醒的消息他尚未全盘相信。得布置下去,至少要拿到五月之前的南帝笔墨,还有如今的,一起递上京。
端宁帝收到消息,是在七月初。
乔锦笙去看了地牢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