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揭去何半斤头上的符咒,又请玄蛛以真力帮助何半斤恢复如初,彭鹰淡淡的笑道:“何老前辈,你没事吧?”
何半斤盘膝坐在地上,看看彭鹰、玄蛛、水儿和雷焚天,茫然点了点头。刚才那一幕都被他看在眼中,不禁无比骇然。这些都是什么人啊?联手将阴木堂堂主逼的落荒而逃,尤其那个婴儿,究竟是啥怪物?
彭鹰看他的确无碍,这才点头道:“刚才晚辈出言无状,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前辈见谅。我们这就要回皇城了,前辈,有缘再见。”说着他示意玄蛛搀自己回城,几人刚想拔地而起,何半斤却忽然跳了起来,叫道:“你真走?”
彭鹰愕然回头道:“怎么?前辈还有什么事么?”
“这个……”何半斤老脸上满是尴尬,搓着双手苦笑道:“彭老弟的救命大恩,老夫还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呢。”
“前辈无需介怀,晚辈刚才的话虽然鲁莽,但却是实话。”彭鹰深深的看了眼何半斤,微笑道:“皇城恐怕将有大事发生,前辈还是尽快远走高飞吧,从此海阔天高,谁也不会再去打扰,您的身份我也绝不会告诉给任何人。”
“告辞,珍重。”彭鹰拱手为礼,向玄蛛点点头,几人同时飞身而去,转眼无影无踪。
何半斤呆呆的望着彭鹰等人消失的方向,半晌不能动弹。四周空寂无人,只有微风拂过,带起草屑土灰飘飘荡荡,与何半斤的心绪一样飘忽不定。
真走了?何半斤在寒风中忽然哆嗦了下,抱住肩膀摇头苦笑,表情忽明忽暗,有些犹豫不决。
半晌,何半斤忽然跺了跺脚,懊恼的低吼:“老子还真是个贱人!”说着轻按手上的古铜戒指,金莲绽放,又化作金梭潜入地下,竟是追着彭鹰向皇城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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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里之外,皇室猎场已到了尽头,一棵老树下方忽然有个老者钻出地面,忽然猛的喷出一口鲜血,靠在树上坐倒,不住的喘着粗气。
叶王一生也从未如此狼狈过,他长发蓬乱,面色铁青,尤其背后一片焦糊,血肉翻卷。雷焚天那一剑险些要了他这条老命,虽然最终还是逃出生天,但是到了此地已精疲力竭,再也跑不动了。
他此刻已成了惊弓之鸟,生怕彭鹰等人再追上来,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身子却沉重得如同顽石,根本难以动弹。
正在叶王焦急不堪的时候,从南边忽然传来一把嘹亮的歌声。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啧啧,没志气。”那歌声只唱了几句,便自嘲似的笑笑不再继续,而随着脚步沙沙作响,从山林中走出个身材健硕的老者来。
这老者看似年过半百,身材却十分魁梧,比叶王还要高了一头,皮肤黝黑,面如紫玉,留着一绺山羊胡,两道雪白的眉毛。身上穿着朴素的灰袍,头上戴着草帽,在背后还背着一个小小的竹篓,里面只有三株黄色小花。
原来是个老药农,叶王顿时松了口气,随即目光一动,心中生出一道毒计。
阴木堂有种秘法,也能如同那幻面玉皮一样将人变成另外一副模样,只不过这种秘法却极为歹毒,是将活人的皮生生扒下来蒙在身上。叶王只在年轻时用过两次,自从修为大成之后便不屑去用了,但是现在为了保命,也只有再忍受一次那种血腥难受的滋味。
“老人家,麻烦过来一下。”叶王靠在树上向老药农招手,勉强作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只是任谁都能看出那笑容的冰冷。
老药农似乎愣了愣,笑眯眯的走了过来蹲在叶王的面前上下打量,愕然道:“老兄弟伤得不轻啊,怎么回事?遇见猛兽了么?”
叶王看着老药农,嘿然笑笑,道:“算是吧,老人家,我想向你借件东西,不知可否?”
老药农笑着点头,道:“老兄弟尽管说,不过老哥我身上别无长物,不如把这几根花药给你如何?这草药最适合治疗外伤,对你的伤势应该有大用啊。”说着他将背后的药篓子接下来放在面前,脸上满是淳朴和善的笑容。
叶王却只是盯着老药农,表情忽然变得无比狰狞,冷笑道:“不必了,我这伤寻常草药根本没用,我要借的东西你身上就有。”
“哦?那你究竟要借什么?”老药农奇怪的问道。
“我要借的,就是你身上这张人皮!”叶王忽然发出夜宵般的奸笑,猛然伸手向老药农的脖子抓去。
本以为手到擒来,可叶王的手却偏偏抓了个空,他愕然看着面前,却见老者的脖子就在指尖,刚好躲过了他的一抓。老者的表情也丝毫没变,仍是淳朴和善的笑着,只是如今这份笑容在叶王眼中,却变得无比恐怖。
叶王见多识广,知道自己刚刚绝非是偶然失手,他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刚才那一抓即便是点山境的强者也未必能够躲开。
这老药农,究竟是谁!?
老药农笑看叶王,若无其事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