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阴木堂刺客来的极快,令彭鹰几乎没有时间去施展往生剑法,好在他如今已将鱼龙横行修炼得炉火纯青,身体下意识的掠动,如同浮光掠影般横向飘出十余丈,继而双手持剑,横地里轰然扫去。
既非往生剑法,也非飞象剑法,倒像是鱼龙横行配上春泥剑,简单而又粗暴。春泥剑发出欢快的呼啸,喷发出黑龙般的光华狂卷,黑光如昙花一现,旋即血光冲天!
三个阴木堂刺客只能看到一道黑光从胸膛疾掠而过,继而便被漫天鲜血迷住双眼,致死,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周围的人却看得清清楚楚,彭鹰那一剑横扫,竟然将三个刺客拦腰斩断,轻松的就像是用镰刀割断了三根杂草,不费吹灰之力。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只有叶秋和众多阴木堂刺客急促的喘息声清晰可闻,何半斤同样目瞪口呆。他虽然知道彭鹰的修为不俗,但是却没料到竟是如此强悍,而且平日看他淳朴善良,怎么动起手来却如此狠辣……
叶王也皱了皱眉,看着那分成六段的三具尸体不满的冷哼了声,“没用的东西,丢尽了我阴木堂的脸面。”
说着他看看众多阴木堂刺客,狞然道:“还愣着干什么?将他给本座碎尸万段!”
“是!”众多阴木堂刺客轰然应是,各自拿出仙剑将彭鹰团团包围,真气沸腾,却都是青绿颜色,好像一片毒瘴笼罩树林,而数十个阴木堂刺客却像鬼魅般隐藏于这毒瘴之中,逐渐消失匿迹。
这种障眼法是阴木堂最为擅长的手段,可对于彭鹰而言,却没有半点用处。
张开通天眼,所有阴木堂刺客的举动顿时映入眼帘,只见他们并不急着进攻,反而各自背靠大树,悄无声息的潜入树干之中。这必然是桑木宫的秘法,用来潜伏暗杀再合适不过,可惜在彭鹰面前却是无所遁形。
到了如此生死关头,彭鹰却反而愈发冷静下来,他握紧了春泥剑,看着两个阴木堂刺客藏身于树干之中,然后顺着树根潜入地下,正悄无声息的向自己脚下摸来,但他却没动,心中闪电般的权衡利弊。
瞥了眼叶王,能看出他周身笼罩着极为浓重的青色光华,彭鹰虽然不知叶王的身份但也能看出这人的修为绝对登峰造极,自己绝非他的对手。虽然彭鹰能轻而易举的抓出地下的那两只老鼠,可是如此一来势必会惊动叶王,如果引出他亲自动手,自己恐怕胜算不大。
现在只能尽量拖延时间,希望援军能尽快赶到,眼下在皇城中能对付叶王的,恐怕只有大哥玄蛛了。
彭鹰做了决定,于是不再去看脚下逐渐接近的两个阴木堂刺客,而是故作惊慌的左顾右盼,直到那两个刺客已经到了脚下,这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严阵以待。
两道剑光忽然冲天而起,直刺彭鹰的小腹,其快如电,如同毒蛇吐信,令人猝不及防。
彭鹰发出一声惊呼,踉跄着后退,虽然躲过了致命的攻击,却被两道剑光在腿上划出两道血槽,鲜血顿时飙射而出。他装的惊骇欲绝,猛然举起春泥剑向下斩去,剑气轰然震动,将地面砸出数丈深的大坑,然而那两个阴木堂刺客一击不中,却早已逃之夭夭。
何半斤叹息了声,闭上了双眼,心想这彭鹰是必死无疑了,怪只怪他自不量力,却和自己无关……
青气笼罩的树林里,剑光如浮光掠影,众多阴木堂刺客在树木间、地面下神出鬼没,拼尽全力向彭鹰攻去,而彭鹰则满脸骇异之色,疯狂的舞动春泥剑,虽然将一棵棵树木斩成齑粉,但地下还残留着大量树木根系,阴木堂刺客潜入地下更是如鱼得水,防不胜防。
道道鲜血迸射开来,转眼间彭鹰的身上也不知中了多少剑,已经近乎变成了血人。树林中土石冲天,战局极为凶险惨烈,然而随着时间逐渐推移,叶王却显得有些不耐起来。
这么多阴木堂刺客围攻一个点山境初品的年轻人,怎么拖了如此之久?他能看出彭鹰虽然脚步踉跄,但是却总是在紧要关头躲开致命的攻击,莫非这少年有神灵庇护?叶王摇了摇头甩开这个荒谬的想法,对叶秋道:“秋儿,这彭鹰迟早都是一死,我们不必在此耽搁,随我回桑木宫吧。”
叶秋却眉飞色舞的盯着战场,摇头道:“叔祖先走,这小子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要亲眼看他死在此地,再将他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恨啊。”
叶王无所谓的点头,“那你就在此坐镇,杀了这小子之后,国师府那边应该也有了结果,到时你再带着弟子们回去就好。”说着,叶王抓起何半斤冲天而起,向着远处****而去。
彭鹰眼见着叶王飞身而去,顿时心急如焚。到此他已不必再表演下去,忽然双手拄着春泥剑挺身站立,深深的吸了口气,真气在体内闪电般运转,伤势已好了七八分。
四周的阴木堂刺客却不明白彭鹰为何会突然不动,于是也都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被炸到空中的泥沙、碎叶飘然落下,发出沙沙声响,叶秋隔着几丈距离望着彭鹰,狞笑道:“姓彭的,这就是所谓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终究还是争不过我。等我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