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山上,火炬纷纷亮起,顿时亮如白昼。端木世家的人纷纷冲出门外,手持仙剑摆成阵势严阵以待。
家主端木雪堂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须发灰白,面色莹润,倒更像个员外郎。他站在住宅前的台阶上,面色凝重的望向正前方的虚空,露出些许忌惮之色。
那处空中,数十个修仙者或踩着仙剑,或独自漂浮于半空,如同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顶水蓝色的华贵轿子。轿帘低垂,在轿子顶端则有根木刺,高三尺,漆黑如墨,周围缠绕着青色细藤,绽放着青绿的微光。
端木雪堂认得那根木刺。
可他却不知道桑木宫的人为何会无故闯山?
这时端木青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眼便认出原处空中那些人中有个魁梧的汉子,正是刑七!
他心头狂震,顿时知道祸事来了,于是只好跑到端木雪堂面前,颤声将白天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话音未落,端木雪堂便狠狠的抽了他一记耳光。
“小畜生,你闯下弥天大祸了!”端木雪堂压低了声音怒道:“桑木宫向来锱铢必较,叶秋更是如此!你白天捅了天大的篓子,为何不先和为父说明经过?也好让我有个准备啊!你看看,如今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该怎么办?”
端木青借着三分酒意有些不服,沉声道:“爹,这也不怪孩儿啊,那个叶秋强买伶俐虫,难不成我还能拱手相让?”
“糊涂!”端木雪堂狠狠的跺脚,“我现在没问原因,只是怪你为何没早些告诉我,唉,罢了,看来此事不能善了,我只有求助于南普陀的玄提大师了。”说着他转过身去,偷偷的拿出一只纸鹤来写好了,旋即拍散。
可那纸鹤只是一闪,旋即化作飞灰。端木雪堂见状忽然面无人色,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爹,您怎么了?”端木青醉醺醺的问。
端木雪堂茫然看着端木青,声音颤抖的道:“畜生啊,想不到我们端木世家竟要灭在你的手里……”
说着他把几个长老召唤到跟前,沉声道:“桑木宫此次心怀叵测,事先就在老翁山周围设下禁制断绝了所有退路。现在我们也只有靠自己的力量来自保了,稍后你们看我的眼色,一旦我发出信号,大家竭尽全力攻击桑木宫的人,不惜一死也要保住我们端木世家!”
长老们顿时骇然失色,不过还是纷纷点头应诺。
布置完毕,端木雪堂强自镇定下来,转过身向那顶水蓝轿子拱手道:“鄙人端木雪堂,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是桑木宫的叶少主吧?”
轿帘无风自动,好似被无形的手轻轻撩起,露出轿子内的白衣少年来。
雪白的貂皮椅上,叶秋带着一丝邪魅的笑俯瞰着端木雪堂,手里摆弄着一只五寸高的羊脂玉瓶。过了半晌,叶秋才淡淡的道:“端木雪堂,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为何而来的了?”
他直呼其名,没有半点身为晚辈的谦逊,端木雪堂却也不以为忤,苦笑道:“知道了,都怪犬子不懂事,冒犯了叶少主。我自会严加训斥,还望叶少主大人大量,不要与他一般计较。”
叶秋嘴角牵动,皮笑肉不笑的道:“训斥?如若只是训斥,我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端木雪堂的脸色顿时僵硬起来,心中也不尽有了几分怒意,但还是勉强忍耐着苦笑道:“不知叶少主如何才肯放过犬子?”
叶秋竖起四根手指,微笑道:“只需答应我四个条件。”
“叶少主请说。”
“第一,把那伶俐虫交给我,我将其碎尸万段。第二,端木青自断一臂,至于究竟哪只手臂,你们可以自行选择。第三,那两个左家仙判如今就在你家做客吧?交给我处置。第四,白天的时候还有个少年,告诉我他是谁……”
叶秋一口气说完,眼中凶光四射。而端木雪堂却顿时目瞪口呆,一颗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伶俐虫对端木世家而言极为重要,不可能交给叶秋;让端木青自断一臂也是绝不可能;最不可能的就是第三点,怎么可能将左家仙判交给叶秋处置?谁都知道叶秋是心狠手辣之人,他们岂能活命?至于第四点,端木青没告诉端木雪堂那少年是彭鹰,所以端木雪堂更是无法做到。
“叶少主,真的没得商量?我与你父亲还曾有过一面之缘……”
没等端木雪堂说完,叶秋忽然厌恶的挥挥手,“不必套交情,我爹是何等身份,怎会在意你区区一个端木世家?今晚除非你答应我刚才那四个条件,否则我必血洗老翁山,把你这端木世家连根拔起!”
“放肆!”人群中,一个端木世家长老怒不可遏的跳了出来,指着叶秋大吼道:“你未免也欺人太甚了,你那里不过区区数十人,而我们端木世家有徒众近两千!你又凭什么如此嚣张跋扈?”
“凭什么?”叶秋轻蔑的冷笑,指指头顶,“看到那根木刺了么?我就凭它,凭桑木宫的威名,别说你们只有两千人,即便是两万人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群蝼蚁,何足道哉?”
山上顿时群情激愤,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