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远明来到彭鹰面前,语重心长的道:“小师弟,别怪家主,你自去见鱼儿吧,不过不要太过强求……”说着他叹息着飞向空中,罗辛等人却有满腹的话要和彭鹰说,正踌躇不定的时候左远明在空中怒吼了声:“还不滚回去!”众人这才炸了窝般连忙飞身而去,一路上频频回首,恋恋不舍。
顷刻间,偌大的左家关门闭户,再无人迹。
彭鹰做梦也没想到是这种局面,心中浓浓的满是感动。他大步走上青龙峰顶,却只见有个鹤发童颜的青衣老者孤单单的站在台阶上凝视着自己。他也并不知道这人便是桑木宫的长老,也无心理会他究竟是谁,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与何秋鸿擦肩而过,把个堂堂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
走在空无一人的青龙峰上,彭鹰独自前行,眼前竹影婆娑,左鱼儿的雅舍便在其中。
然而彭鹰刚走到竹林小径的路口,便感觉虚空中有道屏障拦住了去路。这便是家主囚禁了左鱼儿的法阵了吧,他深吸了口气,大声喊着左鱼儿的名字。可是竹林中空寂无声,这屏障似乎连声音都隔绝了。
握紧拳头,四颗八荒绽放出金色光华,彭鹰闷哼了声,一拳砸在屏障上。
轰!如惊雷炸响。
竹林深处忽然有个仙姿玉色的人儿飞身而至,她紧蹙蛾眉,正困惑是谁如此大胆,可当她看清小径外的那人时,却顿时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你……”左鱼儿痴痴的望着屏障外的彭鹰,如同梦呓般的微笑道:“这是在做梦吧……”
话音未落,泪水便已肆意流下。
就算是在做梦吧,可这梦也多少能排解心忧。
几天来,说不尽的无助、道不完的委屈,还有那浓浓的惶恐,左鱼儿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感觉自己是那般脆弱。她本以为只要两情相悦就再无困扰,可谁知人妖殊途,摆在自己和彭鹰之间的艰险远超她的想象。
是左枪将自己和彭鹰的事情禀告给了爷爷,左心守当即雷霆震怒。她曾怨恨过左枪多此一举,可几天过后却慢慢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和彭鹰的事情迟早是要真相大白,早说便早面对。左枪杀伐果断,对待感情一事也是皂白分明,容不得左鱼儿优柔寡断。
一直将自己视为掌上明珠的爷爷第一次违背了她的意愿,将自己囚禁在雅舍之中不得外出。更有甚者,她竟听说有人上门提亲,而爷爷却并未一口拒绝。这……不应该啊。
当知道提亲的是桑木宫的少宫主时,聪明如她,立刻明白了爷爷的苦衷。
左家虽然曾兴盛一时,可自从左心仙战死,左心城一去不返之后,左远清断了双腿,父亲左远华不知生死,还有金阳子、赤风的死更是雪上加霜。两百年来左家为了维持铁律抛头颅洒热血,这辆叱咤风云的战车业已千疮百孔。左心守急需能并肩驰骋的第二辆战车,如今,桑木宫自行靠拢了过来。
但凡桑木宫有其他要求,左鱼儿即便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满足他们,可惜,如今看来已经不可能了。
几天来,她与彭鹰断了联系,这让她心急如焚,多希望能和他当面说说知心话,说说内心的痛苦和挣扎,可惜,自己出不去这片小小的竹林。
万般思念难道令自己白日做了一场美梦?左鱼儿泪眼惺忪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彭鹰,张口结舌。
屏障外的他似乎有了些许变化,那目光前所未有的清明、坚定,再没任何彷徨。
的确是梦啊,他何曾这样目光灼灼的看过自己?左鱼儿痴痴的望着彭鹰伸出手来,隔着屏障似乎想要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她贴了上去,泪水在无形的屏障上留下道道泪痕。
“鱼儿,我来了……”
近在咫尺的呼唤,隔着屏障却仿佛远在天涯。左鱼儿却茫然失措,这梦怎能如此真实?她试着捏了把自己的面颊,生疼。
“你……你怎么来了?”左鱼儿仍难相信这并非梦境,毕竟,他怎能回到左家,又怎能堂而皇之的来到自己面前?
彭鹰笑了笑,深深的凝视着面前的女孩,柔声道:“想你了,便来看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令左鱼儿顿时大哭起来。她本就是洒脱的性格,可这些年来却束缚太多、牵绊太多、悲伤更甚,开怀的时日却是太少。可这一刻,往昔的委屈、悲伤似乎都随风而散,她才仿佛找回了那个该哭就哭、该笑就笑的左鱼儿。她哭了许久,彭鹰则只是默默的望着她,一声不吭。
良久,左鱼儿猛的抹去泪水,绽放出足以羞花闭月的美丽望着彭鹰,欢声道:“快说,你来究竟要干嘛?”
此时的左鱼儿真是美到了极点,看得彭鹰目眩神驰。他呆了呆,这才微笑道:“嫂子去接管藏剑堂,把你的事情告诉了我,我便来了。”
“是么……”左鱼儿叹息了声,苦笑道:“爷爷这又何必呢,难不成还怕你占了藏剑堂?”
“家主所为无可厚非。”彭鹰肃然道:“不过桑木宫的那位少宫主可就未免太不识趣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何曾如此诋毁过一个陌生人,左鱼儿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