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左鱼儿预料的那样,第一天的佛心会真是枯燥到了极点,数以万计的修仙者傻呆呆的盯着左枪,从日上三竿一直盯到日过中天,硬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台比武的。以至于到了午后,骆白驹等仙门门主只好建议左心守早早结束了第一天的佛心会,明日再继续算了。
左枪一直好像跟钉子似的站在擂台上,直到结束仍是一声不吭飞身而起,化作奔雷消失于青龙峰上。彭鹰看着他的雄姿不禁暗自赞叹,但又有些狐疑的问左鱼儿道:“鱼儿,你大哥为什么会穿着甲胄?平时也是这样么?”
左鱼儿微笑点头:“那件甲胄名叫固山甲,其实是件护身法器,寻常仙剑根本无法伤及大哥,大哥也无时无刻不穿在身上。”
彭鹰恍然点头,微笑道:“不过凭你大哥的修为即便不穿着盔甲也足以睥睨天下了吧,现在身在左家,又何必那么谨慎小心?”
左鱼儿笑着说:“大哥这人的个性就是这样的,从小的时候开始他就像一只好斗的公鸡。而且他这人从来不懂得手下留情,无论敌人修为是强是弱都是全力以赴。正是因为他这种个性,所以今天才没人敢登台比武啊。”
闲聊中,四方看台的前排已经陆续有人退场,多是些辈份高的前辈,不过各门各派的弟子却鲜有离场的,反倒东张西望,嬉笑攀谈。彭鹰本来也想起身离开,却被左鱼儿抓住衣袖,笑道:“海师兄别走,还有热闹可看呢。”
彭鹰愣了愣,心想擂台比试已经结束,还有什么热闹可看。可很快他便明白左鱼儿所说的热闹是怎么回事了。
等到各派长辈离开会场之后,四方看台上的修仙者们开始忙碌起来,许多人竟然摆上了地摊大声叫卖起来。众多修仙者往来穿梭于四个看台上,显得热闹非凡。彭鹰愕然看着四周,发现就连左家弟子也不例外,尤其药王岭那片区域里更是挤满了人,争先恐后的想要购买药王岭的灵药。
“这是……”彭鹰看着这幕奇景不禁啼笑皆非,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在皇城见过的夜市。
左鱼儿微笑说道:“佛心会五十年才有一次,平时哪里有这么多仙门齐聚一堂的盛会?他们贩卖东西倒不是为了金银财宝,只是想换取适合自己的灵丹妙药、功法秘籍或者法器法宝之类的,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么?据说每届佛心会都是如此,我虽然有所耳闻但也是第一次见到啊。海师兄,我们也去随便逛逛。”
说着左鱼儿拉着海无波的衣袖向西方看台上跑去。
海无波是左远华的弟子,左鱼儿则是左远华的女儿,虽然左鱼儿只是在小时见过海无波,却仍是倍感亲切。她却并不知道此时彭鹰的心底却是错综复杂,望着她的背影默默出神。
四周随处都是地摊,卖的多是左鱼儿所说的灵药、法器和功法秘诀,三大仙门中玄天剑宗和凌云阁都在西方看台,这里聚集的修仙者也非常多,彭鹰随着左鱼儿东瞅瞅西看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感到有些索然无味。
这些东西都平平无奇,以彭鹰目前的修为而言已经并无太大帮助。不过左鱼儿却仍显得兴致盎然,彭鹰在她身后跟着,不禁暗笑师姐这是把这里当作夜市逛了,虽然这些东西对她而言同样没有任何用处却仍逛得津津有味。
彭鹰无聊的四处张望,却在最后排的座位上看到了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那是个看似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看衣着打扮应该是凌云阁的弟子。他孤单的坐在那里,膝盖上铺着一方手帕,手帕上摆着一串乌溜溜的念珠,似乎也是想要贩卖的东西。只不过他也不吭声,也没有人光顾,虽然四处都热闹非凡,却只有他那里显得极为冷清。
彭鹰好奇的走了过去,低头看了看,见这念珠颇有些古怪,只有八颗核桃大小的铁珠子,上面纂刻着许多细小的文字,之间用金线连着围成个环形。这时那少年抬头看向彭鹰,干巴巴的问道:“你要买么?”
彭鹰一笑:“你这东西叫什么?有什么神奇之处?又是怎么卖的?你不说清楚我怎么买呢?”
少年抓起了念珠,道:“这叫静凝禅珠,东海玄铁制造,两百年前由静凝禅师亲手篆刻了无相篇、空静篇两篇佛经,在参悟功法的时候只需捻动念珠就能起到凝神静气、事半功倍的效果。这静凝禅珠是家师心爱之物,要不是我急需灵药是绝不肯拿出来贩卖的。你有灵药么?”
彭鹰心想自己只有明灭果,可不灭山庄的人就在附近,他哪里敢拿出来交换。更何况他有初心经和抱朴篇护持心境,这串静凝禅珠对他而言并无太大益处,于是他摇了摇头,而那少年的眉头却顿时皱了起来。
“既没灵药,就请你移步吧。”少年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彭鹰倒也不以为忤,反倒觉得这少年冷的有趣,于是微笑道:“小兄弟,你究竟需要什么灵药?拿来又想要做什么呢?”
少年许是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目光闪烁了下,还是黯然叹息道:“兄长不要见怪,我名叫孙红雪,家师是凌云阁的方平。几年前家师的孙女练功时走火入魔卧床不起,家师为了寻找灵药四处奔波,但几年前却忽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