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彭鹰刚刚晕过去的时候,左心守以及五峰峰主已经带着众多左家弟 子赶到了后山。所有人都面色严峻,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左心守却不动声色,看都不看空中那恐怖的黑色光环,只是率众向那草堂赶去。
草堂前,眉清目秀的僧人正小心翼翼的拈着脸上的蛛网,将其挂在一旁的灌木上。那只蜘蛛惊恐万状的逃入灌木中,很快消失。
顷刻间,左心守率领众多左家弟 子来到僧人面前。
身为左家之主,左心守对这看似年轻的僧人却显得十分恭敬。他先是拱手施礼,这才沉声问:“痴痴大师,封妖结界已经坚持不住了么?”
云草翁等人在左心守身后毕恭毕敬的同时施礼,数百人屏气凝神,竟都显得格外尊敬。
僧人只是微笑,轻轻掸去身上灰尘,莞尔道:“不妨事的,是老僧一时疏忽才会如此,左家主不必紧张。”说着,僧人转身面向空中那巨大的黑色光环,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结印,忽然指向空中厉声道:“贼心不死,给老僧回去!”
忽然一道金光绽放,那老僧原本并不出众的瘦小身材忽然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空中如同卷过一条金色长河,围着黑光绕了三圈,那黑色光环中顿时传来一阵惊慌的历吼,紧接着那黑色光环便被金光镇压,慢慢的缩小,乃至最终化为乌有。而几乎同时,镇山鼎的力量带着一丝困惑的顿了顿,随即消失。
所有人都不禁长长的松了口气,左鱼儿嫣然笑道:“痴痴大师,想不到您也有走神的时候,可把我们给吓死了呢。”
左心守皱皱眉,瞪了眼左鱼儿:“没大没小。”
左鱼儿吐了吐香舌,痴痴大师则微笑摆手:“无妨,鱼儿与老僧算是忘年之交,左家主不必介怀。”
“那是鱼儿的福分了。”左心守也是一笑,他抬头望了望,点头说道:“镇山鼎的力量也已经消失了,看来都是虚惊一场。草翁……”
“弟 子在。”
“你带着大家先去前山吧,我有事要和痴痴大师商量。”左心守顿了顿,又道:“回去之后,把镇山鼎收了吧,左心城和彭鹰已经吃了苦头。现在妖界封印岌岌可危,我们也不宜自损实力了。”
“是。”云草翁点头应是,带着左鱼儿等人向前山方向飞去。
看着众人离开,左心守转头默默的看向痴痴,却一言不发。痴痴则看了看左心守,微微一笑道:“在这左家,恐怕也只有家主一人是老僧瞒不过的啊。”
左心守轻叹:“大师虽然并非是左家之人,却帮着左家镇守封妖结界数百年,这份恩情天高地厚,虽然心守明知大师绝不会做对左家有害的事情,然而大师您刚才却一反常态,以妖界封印瞒天过海,心守当然还是要弄个明白。”
“家主看出了什么?”痴痴笑着问。
左心守凝重的道:“镇山鼎发动全力,却是在妖界封印出现之前。分明是彭鹰那孩子引发了镇山鼎,而大师您却忽然出手隐瞒了真相。心守只是想知道,彭鹰那孩子与您有什么关系?他又为何会引发镇山鼎?”
痴痴点点头:“家主慧眼如炬,老僧本来就没指望能瞒过家主。不过此事涉及我佛门一桩天大的秘密,家主能否看在老僧为左家苦守封印数百年的情份上,不要继续追问下去了?”
左心守呆了呆,心中大感为难。
痴痴的话令他难以拒绝,只是这件事他却又绝不能含糊,他踌躇了片刻,沉声道:“大师,索性敞开了说吧,您也知道镇山鼎只有在察觉到有妖族入侵的时候才会示警并全力发动。然而偏偏是彭鹰引发了镇山鼎,而那孩子又是心城的弟 子,也将是左家的弟 子,万一他是……”
“妖?”痴痴一笑:“家主的担心老僧自然理解,只是你大可放心,那孩子的身世离奇的紧,即便是我也是一知半解。不过老僧却敢保证,那孩子绝非恶徒,假以时日,左家甚至可能会在这孩子手上发扬光大啊。”
左心守更是一阵愕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痴痴却仍不肯开口,那也就没什么必要继续追问下去了。更何况他知道以痴痴大师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便无需怀疑。于是他也只有放弃,苦笑道:“既然如此,那心守就此告辞。”
“家主,老僧还有个不情之请。”痴痴忽然微笑道。
“大师请说。”左心守诧异的问道。
“彭鹰那孩子与老僧有些渊源,日后能否请那孩子帮我来清扫草堂呢?”痴痴微笑道。
左心守深深的看了眼痴痴,旋即微笑点头:“当然可以,只是那孩子现在疲惫不堪,恐怕要歇息几天才能过来了。”
“不急不急。”痴痴微笑道:“一切等他安顿下来之后再说吧。”
彭鹰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就感到浑身上下酸疼无比,他艰难的转头看向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这房间赫然正是自己在盘龙山城生活了十几年的那间房间,四周的摆设熟悉无比,甚至床旁的桌上还摆着一壶凉茶。他愣了半晌,还真难以确定之前的种种是否只是梦境,难不成自己是在盘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