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匕首跌落在地。潘崖的丑脸上满是狂喜和不信的表情,或许是这份喜悦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潘崖颤抖着,无力的跪倒在地。
嗷!潘崖抬起头,发出喑哑而低沉的悲鸣,泪水好像开闸的洪水,瞬间流淌下来。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仿佛疯了似的哭着,好像杜鹃啼血,撕心裂肺。彭鹰默默的看着潘崖,脸上也是泪水恣肆,他叹息着走到潘崖面前,没等说话,潘崖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哭的更加痛断肝肠。
多年的孤独,多年的屈辱,潘崖这原本铁打般的汉子也早已锈蚀而变得脆弱,尤其此刻他绝处逢生,偏偏面前这人还是自己最敬佩的小师叔,让潘崖怎能不心神激荡。
“小师叔,真的是你么?我……我不是做梦吧。”潘崖哭的几乎要昏厥过去,但却不敢抬头,生怕再抬头时,面前那人已不是彭鹰。
彭鹰黯然拍了拍他的大头,苦笑道:“大头,别哭,是我。”
潘崖这才敢抬起头来,看着彭鹰那熟悉的面庞忍不住又嚎啕大哭,彭鹰与他相对垂泪,哭了半晌才将他硬拖了起来,叹息道:“大哭伤身,你别这么激动,放心,有什么事都有小师叔给你做主。”
“嗯!”彭鹰哽咽着点头,半晌总算平静下来,颤声道:“小师叔稍等,我去把那些尸体收拾了再说,免得麻烦。”
“不必了,刚才叶琨说已经把你的事告诉了叶南圣,所以你已经不能再留在桑木宫了。你现在就跟我走,我送你离开桑木宫。”彭鹰沉声道。
潘崖却用力摇头,颤声道:“我不能走啊,小师叔。我之所以忍辱负重在桑木宫里呆了数年,其实是想救一个人啊。”
“救人?谁?”彭鹰愕然问道。
潘崖深深的看着彭鹰,颤声道:“小师叔要是知道这人在桑木宫,肯定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他出来。他……就是玄雀堂主,蓝师叔啊。”
“玄雀堂主……蓝笑风师兄!?”彭鹰猛的跳了起来,脸上满是骇异至极的表情。
潘崖在这里已经出乎他的意料,怎么连蓝笑风都在桑木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彭鹰连忙抓住潘崖的手,颤声问:“你快说说,师兄他怎么会在桑木宫?”
“唉,小师叔你别着急,听我跟你说……”潘崖叹息着,将这几年来的经历娓娓道来。
当初在老翁山,彭鹰一怒之下斩杀了许多桑木宫弟子,又将叶秋挫骨扬灰。但却还是没能救下鲍青静,潘崖与鲍青静感情笃厚,本想带着鲍青静的尸体回左家,转念又想不如将鲍青静送回故土,让她落叶归根。鲍青静的故乡偏巧就在清安城,于是潘崖千里迢迢的赶到了清安城,正想四处问问鲍青静的家人身在何处的时候,却在极为巧合的状况下,偷听到了几个桑木宫弟子的对话。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那些人的口中竟然出现了蓝笑风的名字!当时蓝笑风和云紫瞳失踪不久,整个左家都在苦苦找寻他们的线索。潘崖顿时提起了警惕,仗着胆子大,凑近了想要听个清楚。倒霉的是那些桑木宫弟子中竟然有个修为深厚的长老,立刻便发现了潘崖,于是展开一场恶战。
潘崖寡不敌众,最终被俘,那些桑木宫弟子在发现潘崖竟是左家仙判之后也吃惊不浅,于是带着潘崖和鲍青静的尸体赶回了桑木宫,请叶南圣定夺。
叶南圣也感到有些棘手,他试探了潘崖数次,都没能确定潘崖是否听到了蓝笑风的事情。不过叶南圣也不肯放潘崖离开,于是就将他软禁在桑木宫,虽然敬为上宾,却在他的住所周围设下结界,阻止他向左家通风报信。
原本潘崖还想找机会逃离桑木宫,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叶秋竟然还活着!
叶秋以凝魂珠镇住元神,费尽周折逃回到桑木宫,最终夺舍重生!当叶秋发现潘崖竟在桑木宫的时候,顿时勃然大怒!他在老翁山险些丧命,潘崖也是罪魁祸首之一!这份奇耻大辱让他夜不能寐,于是便将满腔怒火都撒到了潘崖身上。那段时间潘崖每日被叶秋折磨,双手双脚每天都被折断,又被叶秋以灵药接上,等伤好了继续折断,所以现在的潘崖四肢长短不一,都是那时造成的恶果。
短短一段时间下来,潘崖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浑身上下已没有完好的地方,随时都能气绝身亡。虽然叶秋后来终于死在了彭鹰手里,但是潘崖的苦难仍没过去。叶南圣把叶秋之死迁怒于潘崖,于是干脆毁了他的修为,又折磨他许久,最终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本来潘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然后过了不久,叶南圣竟然让叶琨治好了他的伤,然后亲自带着潘崖去见了一个人。
潘崖当时完全没有料到,叶南圣带他见的人竟是蓝笑风!
蓝笑风显然也经历了非人的折磨,虽然没有潘崖那么惨,但是也是遍体鳞伤。叶南圣并没忌讳,对潘崖坦言相告,说自己之所以饶了潘崖,是希望他能劝劝蓝笑风,别总是想着自杀。
潘崖并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蓝笑风死去,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叶南圣将潘崖和蓝笑风关在了一间牢房,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