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晦气。几十年下来,他功力不退反进,期间也有人不甘心前去挑衅,都被他轻松挡了下来,偶有触犯到他逆鳞的,众人也借此见识了他狠辣手段,因此对他更为敬畏,年轻一辈更是将他作为神祇膜拜,他这傲视群雄的尊主,也就逍遥快活的当了一辈子。
南荣十三性情怪异,他独来独往,不与人亲近,一生中从未结交过任何一人,只在年近不惑时,每每被人撞见,肩头都必卧有一只黑羽渡鸦,逗弄伺喂,举止亲昵。
“这南荣肆意一生,令多少人艳羡?!只是他飘忽不定,就连死后尸身都让人遍寻不着,他位为尊主时,收集起来的那些个珍宝也就跟着不翼而飞了。”
方脸男子口才不错,声情并茂直把座上各人听的唏嘘不已,沉浸在江湖旧事里半晌回不过神。
良久,不知哪桌上有人出声问了句:“你说了这半天,这跟今年武林大会要抢夺的宝物有什么关系啊?”
“对啊,那什么黑毛畜牲,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倒是讲清楚啊。”
听了这话,其他人也反应过来,附和着要让方脸男子说个明白。
方脸男子一拍桌子,将乱哄哄的场面镇压下,瞪着眼嚷嚷:“嘿,我刚说什么来着?南荣晚年身边只有一只黑羽渡鸦,知道什么是黑羽渡鸦吗,不就是只黑毛的鸟嘛,好看的小说:。”
“你是想说武林大会上出的,就是那南荣尊主养的一只鸟?”
“要不说这武林大会稀奇呢,黑毛的鸟那么多,谁能从里面单单认出一只来啊。再说,那鸟到现在该有一百多岁了,要还能活到现在,那还不成精了。”
“就算是真的,人都死干净了,到现在还要只鸟干吗啊?”
堂上一时为着这只鸟又开始议论纷纷。仁王见八卦的差不多了,这才转头看向皇帝:“刚刚忘了问,六弟你们此来,也是为着武林大会?”
“嗯。”皇帝点点头,顺手又剥了瓣桔瓤递到薛历川嘴边。
“武林大会最短也要三天才能结束,从这里赶回京城路上也要耽搁几日。严展玉那里倒是好糊弄,可是宁楼凤不会让你好过吧?”仁王料定了皇帝是偷跑出宫,十七便要开始朝会,那时群臣
发现天子不在朝堂,那可就有趣了。
“宁楼凤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不劳你费心。”
皇帝冷哼,将仁王那点想要辛灾乐祸的心思戳破。
仁王笑了笑也不在意,抬眼看到对面薛历川,见他腰杆笔挺的静坐着,皇帝给他什么便吃什么,坐在九五至尊的天子与皇室贵胄的王爷旁边,面上也不见拘谨。
皇帝对江湖事从来不上心,突然丢了朝政跑到这来参加什么武林大会,不用想也知道是为着眼前这人。仁王夜间偿了心愿,虽然没做尽兴,到底还是占了那人的身,他心情顺畅,便想着帮皇帝一把,当下便明知故问冲皇帝道:“你又不喜打杀争斗,怎么想起来这武林大会了?”
“年前答应了别人,要送他份大礼来着。”
这半晌过去,皇帝欲、求不满的怨气也散了干净,又像往常一样耐心的把吃东西这种事,变成一种愉悦身心的调、情行为,仁王问话时,他正半握着手掌,将粘有小小一粒瓜子仁的食指凑到薛历川嘴边。
他明白仁王意思,回话时眼神透亮的紧盯在薛历川面上。
其实关于此行目的,皇帝一开始便是打算让薛历川知道的,在向他家侍卫长邀功这事上,皇帝向来不吝于做的光明正大。只是出行前那夜出了意外,薛历川这一路上都秉持听令行事的原则,于其它事上即使好奇,也是压在心底,不肯问出口来,皇帝也就没机会表明自己这一番用心。
薛历川讶然,年前出宫听曲那次,皇帝是曾说过要送他一份大礼,但他并未当真,也没想到皇帝会真的放在心上,并且送的是这样一份大礼,刚刚仁王所说他也有听到,他和皇帝走时匆忙,连在偏殿休息的九皇子都没交待一声,想来是瞒着朝中百官偷溜出宫的。
皇帝如此煞费苦心,就为了他一个小小侍卫!思及此,他心中更觉茫然,只觉若是此番情境,他两人任一人换为女子,他怕是会就此心动情陷。
薛历川心下恍惚,原本还在犹豫着跟皇帝那根手指抗衡,现下无意识就张嘴凑了上去。
瓜子仁小,他这一下难免将皇帝手指也含入嘴中。他唇舌柔软,口腔内温暖湿润,皇帝忍不住将手指在他嘴里搅弄了一圈,这才恋恋不舍的抽出。
这皇帝不顾忌,薛历川也暂时没什么意识,仁王无趣的撇撇嘴,正想出言提醒,却有一道清亮嗓音抢了先。
“两位大庭广众之下,未免有伤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