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请教,但是一来他并不知道‘四灵’都处在暗中何处,二来也不敢真的主动去召唤‘四灵’。
又过了几日,晚间皇帝察出他精神不济,便觉纳闷,第二日上朝起特意唤了青龙出来询问。得知青龙及其他‘四灵’这几天并未陪薛历川练手时,皇帝哭笑不得,难为他还特意把青龙留在昭德殿,供薛历川随叫随到,这几位却都不是主动的人,都忌着对方身份特殊,一方等着被召唤,一方等着他们自己现身。
皇帝叹气抚额,只好下了明文规定,凡是薛历川空闲无事时,‘四灵’都可出来陪他。
皇帝把林光秀也留在了昭德殿,薛历川和‘四灵’在后院对招时,他就守在殿门外,不放任何人进去。
‘四灵’暗卫分别为青龙、朱雀、玄武、白虎,白虎前几日被皇帝派出去办事,朱雀交了天牢看守十六王爷的差,平日就和青龙、玄武轮流着到昭德殿和薛历川过招。
这几人各有所长,虽然都是不善言谈的人,于武学指点上却极为透彻,往往能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在,再加上薛历川资质不俗,且勤奋好学,彼此在心中都对对方有了好感,。
有事可做,薛历川精神果然好了许多,眼眸里时常透着眩目神采。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觉得每天皇帝早起上朝而他却躺在龙床上,这样颇有不妥,有些类似鸠占鹊巢的感觉。皇帝再去上朝时,他便跟着起身,坚持要去护卫皇帝到金銮殿上。
皇帝本来怕他累着,并不答应。后来见他气色确实不错,而且一起起床的话,皇帝可以借着穿衣在他身上做些小动作,玩闹过后,往金銮殿去的路上,他跟在后面,虽然不言不语,不知怎么,皇帝心中就突然暖了起来,还黑漆漆的寒夜也像是一下子变成了一种情调。
再有到了晚间,有时皇帝会把奏折带回寝殿批阅,用膳时陪着薛历川,之后就让他自己先睡,皇帝则会忙到下半夜。当然他也没有心安理得的睡安稳,半夜总会起来或为皇帝披件貂裘,或是为皇帝添杯热茶,虽然都是些平常宫人会做的小细节,但是皇帝极轻易就满足起来,熬到深夜的疲累一挥而空,还有兴致拉着他逗弄一番。
转眼除夕将近,宫里到处都在忙碌着准备年宴,各宫各殿挂满红绸喜灯,打眼一片红色,颇为喜庆。
除夕前日,皇帝心情大好,朝上交待了文武百官回去休整一下,除夕晚再进宫参加年宴,想着年后那事可以着手准备了,便在下朝时留了宁楼凤下来,命他到御书房议事。
皇帝在御书房将最后一点杂事处理掉,正等着宁楼凤时,却不想反倒是何盛渊先来求见。
“臣参见圣上。”
“免了。何卿前来所为何事?”
“谢圣上。”何盛渊行了礼站起身,他其实并不想现在来向皇帝上报这件事,但若不及时禀报,日后出了差错,他也担待不起,抬眼见皇帝眼含催促,似就要不耐烦了,只好横了横心,支支吾吾的说:“禀…禀圣上,是那袁连凯,他,他对着袁家人头,日日在牢里撕心裂肺的痛哭,这几日情绪失控,怕是……怕是快撑不住了。”
“袁家还有多少人?”
“还有一半未行刑。”
皇帝神色不变,只拿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了敲,突然又问:“袁连凯有个小女儿,听说最得他钟爱,你行刑还没轮到她吧?”
“回圣上,还没有,现在还关在牢里。”
“嗯。朕记得她才十一、二岁,粉嫩模样挺招人疼的,杀了未免可惜。”
何盛渊见皇帝面含微笑,以为果然是时逢喜庆,皇帝心情大好,怕是想要饶了这条性命,当下也替那小姑娘高兴,便连连点头称是。
皇帝却说:“你去把她送入边塞军中,充作军妓。临行时送到袁连凯面前,让他们见上一面,也好让他知道自家女儿要去往何处。”
袁连凯作为戍边大将军,常年带兵驻守边关,自然知道军中那些军妓是何种待遇,最疼爱的小女儿要去受那种苦,做爹的该是恨不得用尽一切办法去解救她吧,但是身在天牢又无能无力,两相交杂,定让他想疯都疯不成。
“圣上,这……这未免太……”何盛渊急急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谋逆之事向来是帝王家的大忌,不说举兵起事,但凡有谋逆之心,便要遭灭族之灾,就算留有活口,抄家后男丁入奴籍,女子入官妓更是无可厚非。但这始终太过残忍,皇帝原也不是这么嗜虐的人,不知为何,偏在袁连凯这事上如此不通情理。
“何卿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朕还有事要交待宁御史,你先下去吧。”
皇帝语气平和,但话中意思明显,是不会容他再在此事上讨论下去。何盛渊只怨自己笨嘴拙腮,退出御书房时,看到宁楼凤匆匆而来,便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