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符云得自哥布林之王手中的鬼剑不同,宋衣给他练习用的这口黑鞘太刀却是现代工艺锻造而成,秋水长刃上附着着美丽的云纹。如非刃口已经开了锋,那和一把制作精良的工艺品没两样。
在宋衣的教导下,符云终于静下了心,身体感官前所未有的敏锐。随着一声轻喝,符云猛然睁眼,目光追着刀尖上的光,挥臂斩出了蓄势已久的一刀。
前方,一道银色的弧线,带着划破空间的锐响,破入了一人合抱的树身当中。
“咄!”
太刀由上而下,在树身上留下了一道显眼的痕迹。
符云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显然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一旁的宋衣也点了点头,说道:“还行,有点资质。继续吧,你还有九百九十九次!”
“啊!”
符云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一个人的成就有多少,就看他的自觉性。我也不看着你,日后能学到多少,全看你自己今天有多努力。”宋衣无所谓地笑了笑,转身朝着山脚大门走去。
看着越走越远的宋衣,符云用力握紧了手中的太刀。宋衣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也深深地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平白给你的东西,想要什么,除了自己努力去争取,没有第二种方法。
他看向了那棵被斩了一刀的树,福至心灵地随手又斩出了一刀,刀光笔直而下,眨眼间在树身上又添了一道痕迹。
一刀,两刀……
一百刀,两百刀……
黄昏最后一抹余晖陷入了西山背后,天地间蓦然一暗,整个世界就这么突兀而又理所当然地产生了变化。青秀山上远离人烟的后山中,符云仍旧在一人合抱的树身前挥斩着手中的太刀。
任凭他如何努力,想要在初学阶段就能够斩出一千道直线,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符云也深明这一点,但是他并不打算敷衍自己和宋衣,每一刀,他都全神贯注,将自己心神的全部注意力击中到了每一刀的挥斩中。
随着不断地挥斩太刀,符云已经渐渐明白了宋衣的用意,那是希望他能够通过挥斩,从而完全掌控住太刀。想要掌握一样东西,除了必要的天赋外,就是无数汗水的努力。
符云已经脱去了身上的T恤,赤裸的上身满是汗水,在昏暗的树林中闪着幽幽的光。他站在已经伤痕累累的树身前,双臂青筋狰狞地隆起,手腕已经乏力疲软,但仍坚持着紧握住太刀。
一千刀!
符云深吸一口气,疲惫的眼睛中迸射出慑人的光芒,两条手臂上的青筋怒张,他的精气神都随着这最后一刀,完全倾泻而出。
昏暗中一道银线夹着呼啸风声,自上而下,由左至右,斜斜地斩了下去!
“咔咔咔!”
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树身,再也承受不住符云的摧残,从最后一刀斜斩的创口处轰然断裂,断口上光洁平滑!轻轻抚摸着树身的断口,符云终于满意地笑了起来,这一刀,是他至今为止挥出的最强一刀!
“啪!啪!啪!”宋衣从昏暗中走了出来,双手轻轻鼓掌。
“干得不错,虽然你的资质不算上乘,但是这份毅力,却是比上乘资质更加可贵!”
“谢谢夸奖!”符云虚弱地笑道,他看了看宋衣,再看向昏暗的天色,叹声说:“可惜我还是没能在太阳下山前完成,不过你放心,我会遵守你的规矩的。”
宋衣笑了笑,“走吧,吃饭去。”
“啊?”符云愕然。
“你真不想吃饭了?”宋衣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他。
“吃!吃!不吃才是傻子!”
符云回过神来,虽然摸不着头脑,不过有饭不吃是傻子。他完全不顾疲惫的身体,拖着发软的双腿追在宋衣的后头,往前山脚下的大门走去。
晚上八点多钟,青秀山附近的餐厅内。
面对着各种各样的美食,符云已经完全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不断地往嘴里塞着各类肉食。他甚至觉得筷子都成了一种麻烦的工具,索性将它扔到一边,双手抓起了一块猪脊骨,美美地啃着。
坐在他对面的宋衣却是淡定得很,完全没有因为符云夸张的举动而感到震惊。她知道这个年轻人今天到底消耗了多少能量,现在这些东西,都是她特意点来给他补充的。
无论是何种运动,在大量消耗了体力后,都是需要能量补充的。相比符云而言,宋衣自己的食量也是不低,两人的食物完全摆满了这张一米多长的桌子。之前她所说的过午不食,更多的是借此锻炼一个人的心性。就像西方的苦修士,一杯水,一块面包,一本圣经。
“明天早上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过时不候。”宋衣慢条斯理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将账单结了,起身说道。
她似乎完全没有要等符云的意思,不等他回答,便出了餐厅。
符云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看了看手上的美食,眼中满是不舍。他心里想着,算了,反正追出去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