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是来问大蟒的烹饪方法吧,虽说蛇都吃过,但大蟒毕竟和一般蛇不同。”杨启东胡乱的猜想着。
这时,方霖起身迎了过来,两人寒暄了几句,也没有说道什么实际的东西。其实杨启东自己也挺纠结的,只是听说了蛇王方家的名头之后,脑子里就莫名的把大蟒和方家联系到了一起。当然,他并不认为罗四少爷的死和方家有什么联系,只是单纯的想见见方霖,或者能从他口中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实在不行,至少也能了解一下大蟒的习性什么——他实在不能接受杀罗四的凶手就是大蟒,这并不是说大蟒杀人的判断有误,只是觉得王震山他们的决断太过于草率而已。
寒暄过后大家分主客坐下,杨启东坐在王震山旁边,看了一眼他的茶杯,见杯中的茶水刚沏好不久的模样,想来这人也并不比自己早来多长时间,便抽空小声问起王震山的来意,后者只是笑而不语,只是又一次邀请杨启东今晚会餐,看样子倒是和杨启东之前的猜测有几分相似。
由于双方都不太熟的缘故,杨启东和方霖没有多少话谈,倒是王震山和方霖聊得颇为投缘,想来这二人之前就认识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杨启东也不怎么说话大多是听二人的,倒是方霖偶尔和杨启东说上几句,气氛才不显得那么尴尬。渐渐的,二人的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是方霖捕蛇时的一次经历,杨启东本来就是带着猎奇的心态来的,不自觉的就听得入了迷……
方霖说的应该是去年秋天发生的事,正所谓“秋风起,三蛇肥”,每年的中秋前后,是捕蛇的最佳时节,其原因是因为蛇会在冬眠之前大量进食,以抵抗整整一个冬天的消耗,所以这时候的蛇肉最厚实,也最为鲜美。而这个时候,便是捕蛇人的旺季。
在邻近中秋的一个下午,方霖正在自家小院里整理捕蛇的工具,一瓶秘制的解毒药,一包趋蛇药粉,一口麻袋,一双鹿皮手套,一根竹制的探杆,一把蝉翼小刀,这几样工具看似简单,但其中大有门道。
先说这瓶解毒药,是用多种山草药秘制而成,这些草药大多生长在毒蛇出没之地,有道是万物相生相克,这些草药经过方家的秘方炼制之后,能解百蛇之毒——当然,要是一个不小心,被毒蛇咬到脖子,手腕上面的大动脉这些地方,再好的蛇药也没办法,照样去见阎王。
至于那包药粉,是由雄黄硝石樟脑等物磨制成分,遇到大量毒蛇的时候,迎风一洒,有趋蛇的功效,以防止被毒蛇包围。毕竟蛇王方家也是人,要一个不小心进了蛇窝,被成百上千条毒蛇包了饺子,也一样歇菜。
至于那个麻袋,是用粗麻经桐油反复浸过之后编成的,细密坚韧,是用来装蛇的;鹿皮手套保护双手不被伤害,蝉翼小刀除了挑蛇胆和划破被蛇咬过的伤口放血除毒之外,还有防身的用处。
其中最为精巧的就是那根竹制的探杆,杆身中空,内有一根拉绳,杆头有倒钩和夹口,遇到寻常的蛇儿,只需探杆一探,同时拇指扣动拉绳,夹口就能夹住蛇身,然后一挑一送,直接丢进装蛇的口袋里,捕一条蛇不过片刻时间,倒是麻利得很啊。
方霖正仔细的检查这些工具,毕竟这些家什都关系到自己的性命,不得不小心。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不多时老管家领着两人走了进来。方霖抬头一看,打头那人是他的老友张立,在他的身后是一位老农,这老农眉宇间带着愁容,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
方霖只是看了老农一眼,便转头招呼张立道:“张兄弟,小一月没见你了,这些天你都去哪儿发财了?”
张立笑道,“跑了一趟省城,也就是赚点脚力钱,发财什么的就别想了,比起你这蛇王,我还差得很呢。”
“什么蛇王,那都是不知道的人叫着玩的,你就别拿这个事来取笑我了。”
寒暄了几句之后,方霖把二人引进了客厅。
待三人坐定之后,有老管家端上热茶,方霖喝了口茶,这才问张立道:“张兄弟,这位老人家是?”
只见张立一拍额头道:“哎呀,咱们自顾着聊天,差点冷落了长辈。我来介绍一下,这位老人家姓刘,是我父亲的老友,最近家中出了些事。刘大叔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们两家感情也很好。现在遇到了这事,我自然要鼎力相助。因为这事与蛇有关,所以才找到了你这里,希望能寻一个解决的办法。”
方霖听完张立的话,点了点头拱手对刘大叔说道:“既然是长辈有事,那我方某人自然会鼎力相助,那么,请问刘大叔可是家中有人中了蛇毒,需要些蛇药救治?”
哪想得,那刘大叔摇了摇头,依旧愁眉不展。这倒让方霖感觉有些奇怪了,于是继续问道:“那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刘大叔叹了口气,似乎在措辞,方霖也不催他,只是慢慢的喝着茶,一时间整个客厅里突然安静了起来。一直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刘大叔这才开口说道:“其实这事也是我招惹的,这还是今年夏天发生的事……”
原来,这刘大叔家住凤凰山中,平日里靠着自己在山坡上开垦的几亩薄田过活,富不了但也饿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