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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带头的一个高个子冲着我喊道。
我愣了愣,说道:“方想。”
“听说你是因为杀人进来的?”
我点点头道:“嗯。”
“是不是杀了哪吒酒吧的那个熊哥?”那个大个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质问道。
我的心里忽然就没了底,难道眼前的这个人是那个熊哥的手下,他是不是想要在监狱里面整死我!可是事已至此,根本就无法隐瞒下去,我点点头,听天由命。
我猜不透他们的表情,他们让我下床,去他们的宿舍聊聊,我起初有些犹豫,但是当他们说只是去见一见当年的老朋友的时候,心里却是猜出了一二。
我下了床,跟在那个大个子的后面,出门向右转走过了三个房门,转身跟着进了房间,
房间靠近桌子的那个床铺的下面,一个男人嘴里叼着烟,正在津津有味的抠脚趾甲,我走了进去,惊叹一声:“东哥,好久不见啊!”
东哥见我进来,急忙站起身来,抱住我,他的脸上多了一条疤,配着光头更是多了几分黑社会大哥大的风范。
“好兄弟,果然是你啊!”东哥热情的搂着我,真是他乡遇故知啊!
我长呼一口气,心中的忐忑暂时放在了一边。
东哥示意让我坐下,他的小弟们各自散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的事情我听阿海说了,真没有想到,咱俩会在这个地方见面!”
我有些拘谨,看着东哥脸上的伤痕想起了阿海跟我曾经说起的往事。真是造物弄人,没有想到届时能够再次与东哥相见,这样说来我跟东哥也算是有着不小的缘分。
东哥也算是我的恩人,尽管在东哥看来是我给他报了仇。
我的生活仍在继续,每天都会过的十分充实,一个月以后,老陆带着许晴雨来看望我,隔着玻璃,我看见许晴雨的脸色愈发苍老。
她的脸上挂着微笑,眼睛下面却是有着厚厚的眼袋,眼圈红红的,好像是刚哭过似的。
许晴雨带来了好消息,小念的病情渐渐好转,目前正在医院里静养。这简直就是医学史上的奇迹,在没有经过配型的条件下,小念竟然能够打败病魔,重获新生。这个消息无疑可以使我更加确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为小念感到骄傲。
可是许晴雨却是伤心的,我们明白彼此的心结,可是想要解开那个心结谈何容易?许晴雨坐在窗前跟我聊天,每当谈到小念的时候,脸上总是会挂满幸福的笑容。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泪水,坐在我面前静静的哭了。
“方哥,我等你,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要等你出来。你在里面给我好好的活着,我要等你出来娶我!”
我也哭了,但是是笑着哭的。我说:“没问题,我不娶你谁娶你,你在外面好好照顾小念,多给他动力,这样病才会痊愈!”
许晴雨咬着牙点头,警察走进来将她带走,她回过头来看我,张嘴哑语说道:“方想,我爱你。”
我攥紧拳头,当时真想一拳头将这玻璃打碎,好好地抱抱她。这些年,许晴雨因为我受了不少苦,我欠她太多,一辈子都还不上。
日子还要继续,这段时间里我渐渐适应了监狱里面的生活。我还算是比较走运的,仰仗东哥罩着,所以很少有人找我麻烦。监狱里面到处都是男人味,所有男人都会选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在被窝里自我满足,我还听说有的宿舍甚至已经到了乱搞的程度。
我在想,如果我被关在这里二十年,会不会渐渐丧失了男人的本性,继而对女人失去兴趣。
想到这里,我又想到了许晴雨。那是我跟她的初次见面,深夜雨下的那棵高大梧桐树下,我和她缠绵在车后座上面,放荡激情,忘记自我,忘记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