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用要小得多,你毕竟有人可以提防,若是再换一个天知道是谁啊?但这小高大人偏偏不信这一套,除了进宫、在府里每天训练、和老兵们较量以外,竟是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对付暗探上。
要说暗探这帮兄弟也都是老手了,有的估计在高府上呆的时间比小高大人的年龄还大,但小高大人毕竟是天才啊,各种办法层出不穷。
谁能想到你走在高府的院里就有人突然问你百骑司一个月发给你多少俸禄?谁能想到你正入着茅厕有人进来突然大喊宫里出事了赶紧的?谁能想到你睡着觉突然有人把你推醒说是公公急令、队正急招?各种花样层出不穷,更有甚者,大半夜的把人绑到后院摆到杀猪的地方,嘴里阴森森的说:“你小子竟然身负皇恩,竟敢投靠南周。”周围围着的老兵仿佛就和闻着血腥味的饿狼一样,眼里露出兴奋的光芒。
郑启年想想都毛骨悚然,暗想换成自己是暗探恐怕早就崩溃了,这种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虽然也吓坏了不少普通下人,但是暗探们毕竟也是人,就这么一个个的被揪了出来,一个厨子,一个马夫,竟然还有老祖宗院里的一个管事。
按说换成别人不用圣上,就是百骑司的老祖宗张公公也早就暴跳如雷,干脆拿人了,毕竟这和谋逆没有多大区别,但偏偏遇上了这位小高大人。
开国公宠溺孙子也就算了,一想护短的张公公竟然也是不吭声,到那个跟着开国公二十年的马夫暗探被揪出来的时候,开国公竟然也不生气,一边安慰着早就哭成一团、对这开国公磕头不止、嘴里喊着:“身负皇命,有违大帅重恩,来世衔环相报”的老马夫,一边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公公气迷了心,到最后竟是把密探当大白菜一样往高府送,这么明察有什么区别?这简直就是小高大人较上劲了,小高大人也不负所望,这几年光郑启年知道的前前后后光暗探就有七拨了,无一幸免啊。
到最后,张公公干脆不派了,据说圣上也默许了,只是明察轮值还是有的,这就是圣眷啊,估计要不是怕别的大臣攀比,估计连明察都不准备派了。
说句心里话,郑启年还是很佩服高府这一家人的,做事光明磊落不说,什么事都透着一股大气,你做为百骑司的人你要是往上面打小报告都不好意思。
暗探在高府的消失却正是明察噩梦的开始,高天城一看无趣竟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明察上面,说是讨论一下业务水品,把每旬轮值的明察也是折磨的死去活来、苦不堪言,就盼着赶紧到三个月的日子上别的府上好好睡个觉、吃顿饭,在高府简直就是折寿,虽然知道小高大人没有恶意,骨子里还透漏这亲热,但咱毕竟是百骑司啊,咱这用来吓唬人的被别人吓唬的天天战战兢兢说出去以后还怎么混?
郑启年在正德十年秋天终于结束了轮值,刚刚庆幸好日子终于又回来了,没过上几个月,自己的队正急召自己,告诉自己荣升火长,这百骑司虽然沿用了军队的称呼,但百骑司的火长可不是军队里可比的,就是亲军也是比不得的。郑启年自然极为高兴,庆幸自己祖宗有德。没想到接下来队正非常亲切的拍着自己的肩膀告诉自己一个噩耗:“以后开国公府就不轮值了,你郑启年表现优异,为了奖励你以后就有你率一个人常驻高府,有什么消息及时汇报,没什么消息就在那好好呆着吧。”
郑启年宁愿不要这个火长也不想呆在高府,饭再好咱心里经不起折腾啊,但是上命难为,这一呆就是五年了。
高天城看见自己的老熟人郑启年一脸的哭丧,心里大是鄙夷,脸上却露出最和善的笑容:“老郑,别怕,你说你身为百骑司一点情报不汇报不合适吧。”
看见两位百骑司的探子就是一句不说。
高天城只好自己说:“说两句,说两句。”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们?”
“要不咱们玩个游戏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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