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能怠慢,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气态庄严的盯着高天城说道:“说说吧,怎么把公主气成这个样子?也是公主知书达理,不然让娘娘知道了还有你的好果子?”
刚才还依偎在老太太怀里的安安静静的淑宁立马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朝着高武作了一个万福,无限委屈的说道:“爷爷不要再把我当什么公主,淑宁就要嫁进高府,就是这高家的人,皇宫再好也不再是淑宁之家,全凭爷爷做主。”小鼻子一抽,竟是又哭了出来。
整个花厅里自然又是一片慌乱,堂堂的大唐公主就让这个没心没肺的孙少爷气成了委屈的小媳妇,哪个不心疼,老太太早就一把又揽了过去“心肝儿”喊个不停,几个丫鬟老妈子也是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高天城。
这日子还怎么过?你们就看不出淑宁在演戏?还请爷爷做主,自己已经是高家人,还什么皇宫不是淑宁之家,你们就信她瞎扯?这时丫头还没空回去告状,你们信不信这丫头一回宫就会立马上皇后娘娘那去添油加醋的告状,你们还是不了解她啊,这些年淑宁已经跟你孙子学坏了你们知不知道?高天城心里无限愤懑的想着。
看见淑宁又安定下来,高武这次加重了语气:“汝身为大唐公认第一才子、忠义县公、弘文馆学士,本应为天下表率,更应以身作则、恪守礼仪,为何做出这等私通沟渠之事?汝可知此行此为不但有损高家、柳家声誉,更是损害我大唐声誉,你可知罪?”
不就是写几封信吗?干嘛弄的个满门抄斩的架势,您至于吗?再说了,您被奶奶管了将近六十年,去年皇上还赏赐了您一个西域美女呢,听说您不是也偷偷笑纳了,全大唐也就是奶奶不知道了。七十多岁的人了也不注意身体,天天号称军机繁忙,一有空就往外窜,也不知道大唐两线和平快八年了,您哪来的军务?瞅瞅您那义正言辞的模样,假正经能假出真正经来的一定是假正经假惯了的人,这句拗口的话就是您的真实写照啊?
不管内心如何沸腾,面上怎么也得过得去,恭恭敬敬的朝着爷爷回答,实际上在给淑宁解释:“爷爷良训,天城受教了。只是前年爷爷领着天城上柳府才认识了柳大——哦柳家妹妹,实是没有什么牵连,只是近日柳家妹妹来信,总是让人趁着朝食的功夫送过来,若是不收两府的颜面上实在说不过去,来而不往非礼也,天城也只是回应罢了,并无其它意思。况且柳家妹妹出了名的诗痴,只是羡慕天城有些诗作上的虚名,这才讨论一下作诗的心得,无关风月。天城能蒙皇家圣恩、公主青睐,不惜千金之身下嫁,已是万人羡慕之福分,焉能朝三暮四?况且天城自从修读圣人书,十年之间可曾做出过荒唐事来?请爷爷奶奶、公主明鉴!”
一套说辞大义凛然,对其余三人来说听听实在也有道理,这个时代不用说高天城,就是一些三四品官员的家里孩子十六七岁也是荒唐的很,而高天城人家却是一点“前科”都没有的,虽然有时候也爱折腾一些,但这方面确实清清白白。
其实对老太太来说,公主嫁过来和“野猪”嫁过来没什么区别,只要天城自己愿意,嫁过来的又能给自己抱重孙子就行,自己的孙子学问高的吓人全天下都知道,进了宫连太后都羡慕自己的福气的,就是不好女色这一块自己很担心,按说十六七岁的孩子了,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怎么会一点想法没有?
自己从小安排给天城的秋月和秋菊本就是暖床的丫头,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都是从这些暖床丫头身上开始的男人历程,只是自己的孙子从文德七年的病好后就对这两丫头好像变了意思,怎么瞅就像一家人一样,偏偏没有点男女之情。文德十二年秋菊出嫁的时候主仆三人都是哭得不行了,让不知道真实情况的人都以为多大点事?
舍不得自己留下就是了,何必哭哭啼啼的。只有自己家的人才知道天城那是真把秋菊当自己姐姐看待的。留下一个秋月现在都二十了,直接就是老姑娘了,外人听说是高府忠义县公的丫头都羡慕的很,提亲的不知道多少,偏偏这丫头死了心,非要等着少爷娶亲才肯离开,也真不怕把自己耽误了。
对于今天的事情老太太心里是喜悦大过恼怒的,毕竟自己的孙子有这方面的心思才是个正常男人,这样就好,至于什么柳国公家的孙女老祖宗是不介意的,愿意过门过就是,只是名份上最多也就是“如夫人”,要想成为平妻还得看皇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