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陌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这可不是姜陌装的,确实是酒劲上来了,但还是一拱手说道:“外公与恩师所言,天城诚惶诚恐,今日大病初愈,酒确实吃的多些,此诗就当天城酒后唐突了,不知可入得叔父尊耳。”
高恩运在那正想着今日到让这小子占了便宜,今晚这事一传出去,这高天城大唐第一神童的名号是铁定跑不了了,可这小子怎么变化这么大啊?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没想到姜陌却是点到了自己,心里暗恨:不就是作的一首诗吗?天雍做得也是不差的,至于这么多人点我吗。但还是强笑一下说道“中书令和东水公已经点评过了,自然是大大的佳作,天城以八岁之龄得如此佳句,实乃我高家之幸!为叔也是甚是欣喜,甚是欣喜。”毕竟是礼部郎中,虽然落了下锋但风度还是极佳的。
别跟老子装什么大尾巴狼,老子今天就吃定你了,姜陌虽然有点晃悠,还是扶着桌子坚持的说:“天城父母去世的早,多亏太公奶奶叔父一家照料,叔父更是视同己出,对天城关心之至,今日看天裕弟弟吃豆,特作诗一首,献与叔父。”
这时大家已感觉到这个八岁的孩子已经醉了,而且有点气势汹汹,但也无人阻拦,肖恩颇为玩味的看了高恩运一眼,笑着说“天城今日可谓一鸣惊人,刚才以酒作诗已让老夫惊为天人,现在又要以豆赋诗,快说来听听,让诸位长辈也见识一下。”
姜陌这时也顾不得拱手打礼了,迈着小小的步子,晃晃悠悠的朝着高恩运走去。这也顾不得维护老子偶像派诗人的风采了,这酒后劲着实大了点,只是看了有点不知所措的潘云苓一眼,对不起了女神,你老公要搞我,我也是不得已啊。紧紧地盯着高恩运,强忍住呕吐的感觉,缓缓地说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扑-------”竟是吐了出来。
秋月和秋菊连忙过去扶住已经瘫成一团泥的姜陌,看见姜陌嘴边都是一些秽物了,连忙擦拭。脚步也没放下,急急的扶着姜陌往外走去。老太太着急的站了起来就要跟着过去瞧瞧,却被高武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客人还没走呢,为了个孩子你这一家女主走了还有没有规矩。
老太太也觉得不太合适,只好朝着秋月喊道:“让院子里煮点醒酒汤,晚上小心伺候着。”
秋月也顾不得打礼了,嘴上应着:“奴婢晓得,老祖宗切莫牵挂。”和秋菊扶着哼哼唧唧的姜陌走到了客厅门口。
孙元早就在角房吃完饭在客厅门口等着了,里面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虽不知少爷作诗做得如何,但听了中书令大人和东水公的评价那自是极好的,心里还想少爷不但武功高强,这次病愈竟然连诗都会作了,真是文武全才啊。
一见姜陌被架了出来,连忙一低腰,示意把少爷放在自己背上。秋香在前面举着灯笼,孙元背着姜陌,秋菊在后面扶着,一溜小跑的朝自己院子赶去。
大厅的宴会还在继续,只是大家的心思都被姜陌带走了。要说这首诗比前面那首《将进酒》无论是意境还是用词是差远了,但妙就妙在前面高恩运有点想借高天雍损损高天城,而高天城以一首《将进酒》扭转了局势,让高恩运很是尴尬。偏偏这孩子得理不饶人,又借高天裕所吃之物暗讽高恩运,景、情无不贴合,这就讲究功力了。
席中最为尴尬的当属高恩运了,脸上早就是红一阵白一阵了,潘云苓不好多说,只是担心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高武瞥了高恩运一眼,冷冷的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连个八岁孩子都懂得道理,偏偏读了几十年圣贤书的不懂。我高府武侯世家,做事讲究个正大光明,切莫做出些腌臜的事情来!”
虽然没有点出名来,但所有人都知道老爷子点的是谁,高天恩、潘云苓、高恩运都是满脸通红却不敢说话,老爷子说归说,可要是自己应了话可就点透了那个腌臜东西是自己,有些东西大家都明白是一回事,点出来又是一回事。
高武连看都没看一眼,“倒是让中书令和东水公见笑了,来来来,再饮几杯,老夫不但要让你们“不知何处是他乡”,更要“与尔同销万古愁”。
这句话说的很有水平,将两个孙子是一碗水端平,仿佛是对刚才的不愉快的一个总结,但话里话外兜着那么一股洋洋得意,瞧咱这俩孙子,争不争脸,别觉得老子是武将,就你们那文人的事老夫是不愿意干,勉强派两个孙子作两首小诗就把你们惊成那样,但咱这孩子牛不牛!咱老高家牛不牛!
说完还示威似得瞧了肖恩一眼。肖恩不禁有些愣了,好你高老头子你自己家的那点脏事儿屁股还没擦干净,就得意洋洋的撅着屁股上老夫这示威,什么人啊?
不过高家这俩孩子却是让自己自愧不如,自己号称书香门第、诗礼传家,不用说孙子辈,就是儿子辈们也找不出一个能做出这样的诗句来,唉,这个高老头子命真好啊,实在是惭愧惭愧啊!不过天城毕竟是自己的外孙,而且是两人中诗作的比较好的那个,想到这心里也舒服了些。
只有赵公明倒是沉默了些,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觉得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