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湛咏沉着脸不吭声,辛大夫是个有阅历的人了,一见二人脸色,便猜到他们多半不是夫妇了。
张匀忙替二人解围道:“他们是姐弟。”
辛大夫哦了一声,又问张匀:“请问老人家是他们的什么人呢?”
张匀道:“我是他们的叔叔。”辛大夫打量了一下另外几人,一时无话。
苏飞忽然对女弟子孟芷菲笑着嘀咕一句:“饶珊今天解溲有五、六回了,怕是脚都蹲麻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人都要瘦成皮包骨哟。”
孟芷菲目中带着窥测人心的笑意,调侃道:“你还观察得仔细哟……”翁眉半带酸意戏谑道:“人家瘦了关你屁事,人家自有罗哥关心,皇帝都不急要你来急……”
苏飞一脸讪笑,掩饰道:“我是怕她半天不出来,待会又有病人来了,大家又要为她等候好半天。”
孟芷菲低声玩笑一句:“要不你进去喊一下她嘛……”
苏飞涎脸说道:“别以为我不敢,要是再不出来,我真去喊她了。”孟芷菲和翁眉笑而不语。
苏飞这两天看着“大巫师”杜娟和饶珊眼馋心慌,晚上睡在床铺上就像热锅上翻煎的鱼一样,对二位美女浮想连篇……
他还将“大巫师”杜娟和饶珊作了一番比较:说看着大巫师就想天天同她干那种事,皮肤光滑白嫩得仿佛能捏出水来;饶珊美是美,但太过苗条了,手和脚像筷子一样细长,屁股也紧蹦蹦的,身上摸起来少了肉,看起来虽好看但做那种事就没有大巫师那么有味……
众师兄弟笑问他如果只能选一个他会选谁?苏飞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选大巫师了。
他的想法同大家大致相同,除了这种比较外,其实还因为饶珊是罗盛世的女人,大家在心里对她多多少少有些排斥的。二位美女本来美得各不相同,很难作出比较的,所以只能在感情上取舍了。
辛大夫听见二人的戏话,想起先前问自已茅房在何处的妇人也长得好生标致,恍然有悟,又瞥了一眼翁眉,寻思:“这几个美貌的女子该不会是城里的青楼女子吧?要不然怎么男男女女这么多人在一块呢?而且说话也透着不正经,看病用得着这么多人跟着吗?什么姐、弟、叔叔——这妇人难道没有男人吗?我行医多年,哪见过这种不伦不类关系的病人和家属一道来看病的呢,显然是信口雌黄!他们的关系一看就不像是一家人。”
过了一会,张匀见辛大夫不肯放开杜娟的手腕,目中带着嘲弄的神色,随口问道:“她是什么病啊?”
辛大夫听了这话,知道这些人并不知这妇人只是普普通通的感冒小病了,不禁生了邪念。故意拧着眉头说道:“这不好说……娘子请随我进屋里去,我想察看一下你是否有了身孕或者是别的妇人病……”
张湛咏一时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瞅着杜娟。
杜娟惊愕了片刻,才回来神来,想了一下,红着脸怯声说道:“大夫,我看你一定是弄错了——我不可能是这种情况,我只是感冒而已。”
杜娟已经有过怀孕和小产的经验了,在湖北蕲州之时,杜母也向杜娟传授了妇人生产方面的知识,所以杜娟再不是从前懵懵懂懂的新媳妇了。
杜娟和邵元节都分开一个月之久了,而且这次她在用女儿红蛊阵抵抗正一道诸人时,就是用的自已新来的月水——杜娟原是想用徒弟吕康的月事布,但吕康那几天偏偏不在月事中,而女儿红蛊阵要求用新鲜的月水才会更具灵力的。
杜娟并没有将这情况对大巫师及熊念等几位女巫讲,因为她希望别的女巫最好能使用童女的月事布,以增强女儿红蛊阵的威力。但女儿红蛊阵其实并非一定要用童女的月事布作法的,这点杜娟是有意对几位女巫藏私了。
辛大夫见杜娟身上衣服光鲜迷人,香泽细细,还佩银戴玉的,发型也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妇人,她身上又有一种让人联想其他事情的诱惑力,心里更当她是青楼女子了。
辛大夫暗忖:“这种货色的妇人一定多有床弟之欢,我说她可能有妇人病或怀孕,这些人也不会怀疑的……”遂理直气壮的望着杜娟反诘道:“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你说不是就不是了么?”
杜娟当着几位男人的面又不好明讲,羞得面红耳赤。
辛大夫欺他们是外地人,他多年来借着行医,不知占过多少无知无识的妇人的便宜了,所以这一次哪肯轻易放过这个城里来的鲜艳妩媚的青楼女子?
张湛咏不明白杜娟的情况,所以不好发作。
杜娟不知所措坐在哪儿,辛大夫见杜娟一时不肯起身进屋去,于是让杜娟张开口来,察看她的舌苔,打算胡诌几句骗她就范。
辛大夫心猿意马看了小会,正欲胡编几句话,却见张湛咏异常紧张地看着杜娟的口舌,为了取信于人,辛大夫便假意拿过灯,让杜娟张开口来再仔细看一下,杜娟觉得这位大夫有些莫名其妙的,只得又张开口来。
张湛咏见辛大夫借掌灯察看之机,伸出咸猪手去碰杜娟的下巴,心中顿生妒火。
辛大夫故作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