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中下蛊,既使一桌有许多人吃饭,蛊婆的蛊也只会让得罪她的人受害,而不会殃及池鱼的。”
杜娟说这些话其实是在隐隐替自已辩护,如果此蛊是要人命的话,她独善其身就有些对不住这些待自已不薄的正一道“朋友”了。正因为她看出这蛊危害不大,才没有及时阻止,不过是借机捉弄他们一回寻开心而已。
张匀已经听明白了杜娟这些话,看了张湛咏一眼,打哈哈圆场道:“既然大巫师有办法配制这蛊的解药,我们只好忍受三、四日了。就当是吃一堑长一智吧,听大巫师讲了不少湘西的蛊事,当真是有趣啊,大巫师的恩德,我们也当铭记在心!呵呵。”
杜娟听张匀说出这话,明白他是在暗示自已愿在张天师面前替自已说话了,有些心虚地抿唇一笑,望着路祥说道:“如果你在饭前让老板娘给我斟茶,老板娘在知道我的身份后,也许就不敢下蛊了——因为民间的蛊婆最害怕我们这些巫师的。”
路祥摸着脑门,干笑道:“哦,原来是一物降一物啊,可惜老板娘事后才得知你是大巫师。”
班蓉肚子作痛,心中不忿,便故意说道:“我还以为大巫师是想我们这些人都中蛊死了,才好逃跑哩!虽然这蛊不会要人命,但还要忍受三、四日的这种折磨,真是让人活活受罪啊!”
众人都拿眼看着杜娟,杜娟勉强一笑,辩解道:“我想蛊药多半是下在水煮鱼片中的吧,我因为肚子不舒服,所以才没有尝一筷鱼——我又不是神仙,自然不能凭肉眼就能判断鱼中有蛊毒的。”
张湛咏见杜娟面有羞愧之色,才解了气。正一道诸人都不知凭杜娟的修为,何须尝一筷食物后才能发现有无蛊药呢——那日裴老板在菜豆花汤中下了金蚕蛊的尿时,杜娟就是在动筷前叫破的,她对别的菜肴就敢放心大胆让邵元节和自已同吃的。
这些民间草鬼婆下蛊,杜娟仅凭肉眼观察和鼻子的嗅觉就能发现的。今晚杜娟不仅没有吃水煮鱼片,也没有吃别的几种菜的,所以张湛咏才能发现杜娟的反常,那时说道:“大巫师,你今晚怎么不大吃菜?是不是这些菜不合你的口呀?要不,你自已点两个菜吧?”
正一道诸人于是低声商议起等明日离开时如何报复这家客店的话,张湛咏听了不置可否。
当晚,正一道诸人虽然吐泻不出来,却仍然难受地不断起身跑茅房,肚子明明都清空宿食了,却仍感到胀痛难捱,众人一夜不曾合眼好睡。
翠晨,班蓉起身欲上茅房,便过隔壁来唤张湛咏和张匀起来监视大巫师。
杜娟屋中此时只有翁眉和另一女弟子栾睿守着,栾睿正打呵欠,忽见路祥和苏飞二人鬼鬼祟祟进屋来,栾睿诧异地问:“你们进来干什么?”
苏飞忙摇手示意她噤声,栾睿没睡清醒,一时没会意过来。苏飞也不同她废话,便走到墙角将一只尿器双手端了起来。
翁眉正闭目假寐,听见响动,睁开眼睛,见苏飞来拿尿器,不由羞红了脸,说道:“你们……”
路祥给她扮个鬼脸,这时杜娟也醒了,看见二人来取自已用的尿器,登时羞得满面通红。
苏飞和路祥瞥了杜娟一眼,都有些难为情。杜娟本想下地去阻拦,但她没穿外衣,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端起尿器出了屋。
班蓉走到隔壁,见张湛咏不在,原来张湛咏刚好也上了茅房,尚未回来,便叫张匀起来,张匀一夜没睡好,打着哈欠慢吞吞穿衣起来。
班蓉苦着脸低声说自已实在敝得受不住了,并说大巫师这会正在睡觉,应该没事的,因而不等张湛咏回来便匆匆忙忙去了茅房。
张匀正想喝她回来,忽见到路祥和苏飞二人鬼鬼祟祟从大巫师屋中出来,张匀心中奇怪,便低声叫住二人,发现苏飞手中抱着大巫师晚上用的尿器,张匀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苏飞见张匀发现了,更不多想,便从身上取出一只青花瓷碗,站在楼道角落处,用碗到尿器中舀了一碗尿水,分几口咕嘟咕嘟仰脖喝了下去,他喝完后又伸出舌头将残留在嘴边的尿液舔食了,脸上虽然涨得通红,却露出一种坏笑。
路祥见状,忙从他手中取过碗来,也到尿器中舀了大半碗尿水慢吞吞喝了。
张匀见二人都喝了大巫师的尿,心中一动,便一言不发从路祥手中拿过碗来,也到尿器中舀尿,却只得半碗,张匀便将尿器倾斜,将里面的尿液小心倒入碗中,张匀侧转了身子举起碗来也咕嘟咕嘟喝了个涓滴不剩。
三人你望我我望你,都露出会心的笑意。张匀舔嘴抚须示意二人将尿器重新放回原处。
三人转身正欲将尿器还回屋中,蓦然发现“大巫师”杜娟和翁眉、栾睿三人正站在门口边,原来她们已经将路祥和张匀喝尿的丑态看在眼中了!
三位女人都臊得脸上绯红,却做声不得。杜娟本想上去夺回尿器,却又感娇羞,迟疑间三人已经喝完了尿。
彼时,张湛咏正回到楼上,见到这种情状,大家都好生尴尬。张匀也臊得脸上通红,低目嘿嘿干笑。
杜娟忙转身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