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匀略一思忖,很不甘心,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呵呵,那我们明晚交换她们如何……”
张湛咏不置可否,张匀好不尴尬,只得皮笑肉不笑说道:“那我过隔壁去了。”看了张湛咏一眼,失望地出了房间。班蓉和两名女弟子忙知趣地出了房间。
张湛咏便将房间上了闩,转过身来看向杜娟,杜娟的神色急遽变化。
张湛咏有些不自然地搔着头发,向杜娟走来,杜娟又羞又怕,退后几步,背靠墙壁站立。
张湛咏嘴角浮起一丝莫名其妙的微笑,坐到房中一张圆凳上,打量着惶恐不安的杜娟,宛如一个先生在看着一个做错事的学生。
沉默了小会,张湛咏开口说道:“想必你心里也很清楚:这次我们既然活捉了你,就绝不可能放走你了。”
杜娟不能开口说话,只能紧张不安地听他说话。
张湛咏又道:“你身上的伤是我的掌力所击的,所以我很清楚,如果你再不医治的话,你会变成残废的……”
杜娟骇然色变,终于抬起眼睫来瞥向对方。
张湛咏拿捏着说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也许能忍受别的事情,也可以寻死,但绝不愿意变成一个残废人的,我说的对不对?”
杜娟垂下眼眸,心中寻思他话中的含意。
张湛咏又道:“一个巫术高明的大巫师,如果放开了她的双手,是很可怕的;但如果你就这么被反剪了双手,用麻绳子缚住一直走下去,等到了江西时,我想你的双手很可能也会变成残废的……”
杜娟情不自禁露出害怕的神色。
张湛咏目光闪动道:“我真的没有权力放走你,我也有我的难处——但我也不想你变成一个残废人的..”
杜娟心说:“那么你说这些话干什么呢?是在劝诱我顺从了你么……是——一个女人宁愿死去,甚至也可以**于人,也绝不愿意变成一个残废人的!”
张湛咏默然看着她,半晌不语。似乎要给她一些时间仔细想一想他说的话。
杜娟低目紧张地思忖:“如果他打开了我嘴上的布巾,让我开口说话,我要不要说出我和徐小六的关系?但就算是这样,他也未必会放过到手的猎物?说不定反而让他生起歹心——在得到我的人后,再杀人灭口的!”
杜娟转念又想:“就算他没有害我之心,但这样做必然会暴露我的真实身份,那么真正的大巫师就会再次面临凶险的!我这样做对得起大巫师么!”
“不!我绝不能说出这种话来!无论我遇到什么情况,受到什么伤害和侮辱,我都不能忘恩负义背弃大巫师的!否则我们四位巫师和两位蛊女就死得太不值了..”杜娟心意已决,脸上现出毅然决然的表情。
杜娟脑海中掠过邵元节的身影,心道:“元节,元节,我对不起你了,我无法为你保住清白之身了……我们下辈子再续此缘吧!”
张湛咏瞅着杜娟痛苦的表情,他的心中也在激烈格斗。他想要她的身体——这不是梦想,他现在就可以脱了她的衣服要她……但他也害怕事情将变得不可收拾……
她是大巫师,她也是小媳妇。
——他虽然与她没有说过几句话,但她的一言一行,他却一直看在眼里,藏在心里……他能看出她是一个性情又温柔又刚烈的女人,他脑海中此时也掠过她的男人的影子……
二人低目望着地下,都在思考一些很难决定的事情。
张湛咏有意无意想起徐小六来,他试图用心仪的未婚妻来驱散他心中膨胀的欲念!
然而事过境迁,当初那种强烈的爱慕之情已经变得平淡起来——也许是时间让他的记忆变得模糊了,也许是他的心湖已经被这个大巫师占据了?
他年方二十岁,正值善于钟情的年纪,对美好的异性时常会心生爱慕之情。
他家世显赫,深陷名缰利锁,他将来很有可能成为官阶二品的“正一嗣教真人”——但“真人”也还是人,而不是神,地位尊崇的他,比平常年青人有更多的虚伪、贪婪、自私,还有无情。
张湛咏淡然一笑,莫名其妙说了一句:“真看不出你会是大巫师。”
他说完这句话,就站了起来。杜娟想躲避他,但她实在已无路可退。
张湛咏道:“我现在只是想给你松绑,我想医治你的内伤,所以请你不要反抗,你也不要想着逃跑,你也逃不掉的,你明白么?”
杜娟惊疑不定地瞅着他,她听不懂他说的这些话的含意。
张湛咏朝她缓缓走过去,杜娟不敢向床边退去,她向旁边退了几步。
张湛咏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现在只是取下你口中的布条,因为我无法知道你的心意。”
他走到她的面前,杜娟迟疑了一下,终于没有再躲避他伸过来的双手。
张湛咏小心解下她口中蒙着的布条,他的手指有意无意接触到她光滑白嫩的脸庞和耳朵。
杜娟羞红了脸,幸好他的手没有再侵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