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也嘲弄道:“我还以为正一道法师真有什么了不起,原来不过是依靠人多啊。你们是道门正宗的大高手,难道就没有本事化解蛊毒么?还求我们这种井底之蛙干什么呢?嘻嘻。”
张湛咏听了二人的冷嘲热讽,不由脸上一热。班蓉也感羞赧,住声不得。
孔玲不愿双方斗嘴下去,苦着脸又向杜娟和熊念求起情来。二人连连冷笑,正眼也不瞧她。
众门人见两位女巫软硬不吃,有的大声恫吓道:“再不说就烧死了她们!”有的竟说出下流话来:“烧死了她们岂不可惜,不如让两位女俘虏当我们的战利品,把她们押解回去,一路上轮留陪我们快活..”
此话一出,众门人竟纷纷表示赞成,一些口上无德的人趁机占起口头便宜来,一时间说得唾沫横飞,好不兴高彩烈,再不复提起烧死她们的话了。
班蓉和七名女弟子在一旁听了男门人的这些风话,虽然脸红耳热,却也以为此事好玩,都握嘴窃笑。
在战争年代,女俘向来都是作为胜利者的战利品,让军士们淫玩,丑陋的妇人则多半成为做粗活的奴婢。
正一道的男弟子们见杜娟和熊念二人都颇有姿色,不禁喜上眉梢,暗庆自已参与了此次讨伐,得以大享艳福。
杜娟和熊念听了这些污言秽语,心中才惊恐起来。巫蛊门中也有裸刑,获罪的女巫受到此种刑罚,不仅会被脱光了衣服示众,还要被门中男弟子轮留****致死。
杜娟和熊念不禁暗暗叫苦,此时恨不得速死。张匀听了众门人的话,心中一动,怕二人寻死,立即吩咐四位女弟子上去用粗大的麻绳子将杜娟和熊念捆绑起来。
原来这张匀虽然已是知天命的年纪,但人老心不老,很是贪色,这一路上他对年纪不到三十岁的孔玲及一些年轻女弟子色迷迷的开了一些荤玩笑。孔玲和班蓉还窃笑张匀是老色鬼。二人议论起这老头儿过去闹的一些笑话。据说张匀曾经和家中的使女有一腿,被他的大儿子撞见,父子俩还吵过一架呢,这事在门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只是瞒着张匀的老婆陈氏一人而已……
孔玲见张匀不顾自已的死活,竟然听信男弟子们的坏主意对二人动粗,又惊又气地质问道:“张师叔,你这是干什么啊?”
张匀示意她走到一边,狡滑地笑道:“此地不宜久留,千万别要惊动了巫蛊门的人赶来救援,这解药反正在你手中,不如在路上再逼问她们吧。”
孔玲气急败坏道:“你们这是自私自利!我还不知道你们男人的花花肠子么,你们只顾自已享乐,就一点不顾我的死活么?”
张匀干笑两声,低声说道:“孔小妹怎么这样说话——你此时纵然跪求她们也没用呀,不如教她们在路上吃一些苦头,那时自然会乖乖说出解药来的。”
孔玲顿足大怒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到那时我早就去见阎罗王了,你休想骗我!”
张匀见她没大没小的同自已说话,也不由生气道:“你这是妇人之见!刚才已经跑脱了一个女巫了!我们不能因为你一人而让大伙在此多作耽搁,要不然事情会发生变化的——我们现在只有班蓉一人没有受伤了,要是巫蛊门的人赶来救援,我们又如何应付?”
孔玲不服气,涨红了脸与张匀大声争执起来。
张湛咏暗忖:“我们此次讨伐巫蛊门,折了这么多人!又岂能轻易放过大巫师这个元凶祸首?但眼下孔师姐命在旦夕,又不能见死不救啊……”言念及此,便干咳一声,望着巫礼熊念说道:“这位巫女,事已至此,再争论也没什么意思了,何不说出解药来,大家一命换一命吧,我们说话算话。”
杜娟和熊念听张湛咏说出“一命换一命”,而非是孔玲适才所说的“一命换两命”,二人心中明白张湛咏绝无放过“大巫师”之意。熊念心想:“我怎能贪生怕死,让杜娟一人蒙难?”
熊念冷笑两声,斩钉截铁地道:“张公子,我如为了自已一人活命而说出解药,今后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人世?要死一齐死,要活一齐活,此事绝没有商量!你们看着办吧。”
杜娟听了熊念的话,心中一热,差点流下泪来。
孔玲见张湛咏也有用解药换命的想法,不禁声泪俱下,走过来哀求张湛咏道:“二公子,还是你有良心啊!求二公子念在大家同门一场的情份上,就答应她们一命换两命吧!”
张湛咏心中好生为难,皱眉心想:“这位大巫师谷雨用巫术害了我的表哥邢家栋,为了惩罚这位大巫师,我们劳师动众,又折了我的堂叔张远鹏和师叔宁不息及三位师兄,岂能为了解药就放过了她?就算是我答应了,别的门人也绝不会答应的!我的父亲和母亲以及姨父姨娘一家人也绝不会答应的……”
孔玲何尝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然而自已性命攸关,哪里还管得了别人的仇恨,她情知张湛咏十分为难,突然双膝下跪,眼望着张匀和张湛咏,流泪哭泣道:“张师叔、张公子,求求你们救救我吧!你们不能因为死人的仇恨就不顾活人的感受啊!我也上有老下有小的啊!求求你们答应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