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是啊,杜娟于六月份刚在我们辰州成亲了,她的男人邵大哥是我们邻村的人啊。我称呼杜娟为嫂子的。”
蒋明真想起诸葛小倩对仲江东等人说过一位友人的话来,哦了一声。
徐小六省起张天师的小儿子张秋月曾经对这巫婆说道:“你刚才不是说过自已是湘西巫蛊门的十巫之一么,你又修习死灵术,所以你要不是巫咸岑珂便是巫盼蒋明真。”彼时蒋明真没有通报自已的姓名。
蒋明真适才在将自已秘炼的鼠蛊的解药交给诸葛小倩之时,已经说出了自已的姓名,但徐小六因为隔得太远,故没有听到那些话。
徐小六见蒋明真命悬一线,便好奇地问:“不知大婶姓什么?”
诸葛小倩在一旁听见二人的对话,心中有些奇怪,但因为她在思索救人的方法,故没有插话。
蒋明真道:“我姓蒋,名叫蒋明真,我是巫蛊门的巫盼。”
徐小六听了,想起了什么,又追问:“不知我的嫂子杜娟是不是回到巫蛊门了?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她的脸伤好了没有?”
徐小六不知她说这话之时,杜娟正在湖北蕲州她爸爸家中因为小产正伤心养病呢,——蒋明真是夏季末才离开湖南辰州到四川青城山来的——现在还是初秋——至于杜娟接替贺宝如做了巫即的事情,这是数月之后发生的事情。蒋明真此时人在外地,所以不知道杜娟的消息。
蒋明真摇了摇头,反问道:“我不知道杜娟的情况……怎么,杜娟脸上受伤了么?杜娟又回到巫蛊门中去了么?”蒋明真听说过巫咸岑珂与杜娟斗法的事,但并不清楚杜娟脸上受了伤。
徐小六有些自悔不该提起杜娟脸上受伤的事情,只是作为女人,她自然十分关心这件事的结果,不过蒋明真眼看活不久了,这话说出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徐小六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和师父离开辰州之时,嫂子和邵大哥因为刚新婚,所以还住在邵大哥的家中呢,听嫂子说要先治好了脸伤,然后再回巫蛊门去的……”
蒋明真听了这话,苦笑道:“我也听说杜娟找了一位小相公,她现在是享福了,何苦还想要回到巫蛊门去呢——她难道不知道巫咸岑珂的手段很残酷么!”
徐小六天真的问:“你说说看——我嫂子她会有什么什么危险呢?”
蒋明真道:“小姑娘,你不知道,巫咸岑珂上前年处罚两个死对头时,就将她们二人处以裸刑..”
徐小六不安地问:“什么是裸刑?”
蒋明真心中隐隐有些后怕地说道:“对我们女人来讲,这是一种很羞辱人的刑法!凡受到这种处罚的女人会被脱光全身衣服,在巫蛊门中游行示众。然后让巫蛊门的下层男人们轮留玷辱至死,就连死亡后埋葬也不穿衣服的,身子朝下覆面埋葬,口中塞满了烂谷草。巫师还会在她身上贴上诅咒的符,教她永世不得翻生!”
徐小六因为杜娟为了自家和邵大哥家中能多些秋收,而施展天人合一的巫术,心中满怀感激之情,听了蒋明真的话也不由替杜娟担心起来。
徐小六羞红了脸发怔了片刻,忽然双手合什,微闭眼睛,口中喃喃说道:“希望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我嫂子杜娟!保佑嫂子能逢凶化吉!保佑嫂子能如愿治好了脸伤!保佑嫂子与邵大哥能恩恩爱爱,不要受到什么伤害!”
徐小六不知道此时杜娟在湖北蕲州已经被李时珍治好了脸伤了;然而她与邵元节因为父母的宿仇黯然分离了,杜娟现在正躺在床上流泪思念邵元节呢……
蒋明真见徐小六举动有些滑稽,破颜一笑:“你是道姑,怎么求观音大士呢?你应该求太上老君和张天师啊。”
徐小六睁开眼睛,认真的说道:“我是习惯了嘛,而且我师父告诉我说道家和佛家本来就是一家啊。”
诸葛小倩听了这话,暗自好笑。徐小六没念过书,对自已说过的话一知半解。三教合一是全真教的观念,而非正一道的观念。诸葛小倩因为从前是全真龙门泒弟子,故也持这种观点。
但徐小六说“道家和佛家本来就是一家”这话可是错了,道教是本国土生土长的宗教,而佛教是印度传来的,怎么会是一家呢?道教因为许多受佛教思想影响的文人介入,大量借鉴佛经教义,所以在理论上才渐渐与佛教相近。
金代时,全真教创教祖师爷王重阳在传教中,曾经先后创立了“三教七宝会”、“三教金莲会”、“三教平等会”等组织,其三教程序是:太上老君、释迦牟尼和孔子。在《道德经》的基础上,全真教以“精气神”融合儒家的“理性命”和释家的“戒定慧”,提出性命双修的修持方法。王重阳在传教中留下的诗文,有明显的三教合一倾向。
王重阳的弟子丘处机应成吉思汗所召,西行至今阿富汗境内的临时行宫。大汗问及保养长生的秘术,丘却回答说:“但有卫生之道,而无长生之药。”大汗嘉其诚实。丘处机趁机劝告成吉思汗除残去暴。全真龙门泒从而得到元朝统治者的恩宠,玄风大振。
丘处机羽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