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纳妃的宴会结束之后的第二天,大湿就急急忙忙地跑进了赵万里的院子里,看着赵万里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就忍不住说道:“大哥,你也太逊了吧,昨天在宴席上你居然什么都没有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妻投进别人的怀抱!”
赵万里呵呵一笑,不以为然地道:“未婚妻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从我消失的那一天开始,她就不是我的未婚妻了,要嫁给哪个是她和她家人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大湿恨铁不成钢地道:“老大!我的老大!你…你真是…哎!”
对于大湿为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赵万里是很感动的,不过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他必须冷静下来,赵家和王家的冲突很有可能在近期爆发,而作为风暴的中心人物,他身上的担子非常之重,因此,他不能为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女子出头,使得整个局面发生一些不可控制的变化。
赵万里拍着大湿的肩膀道:“好了,现在的局面,不是一个太子妃能改变的了的,我们和皇家的冲突在所难免,即便不是现在,也会是以后。”
大湿沉默了,赵家和王家的冲突他怎么能不知道?杨家虽然和赵家关系极好,但这并不代表冲突爆发的时候他们会站在赵家这一边,最有可能的,是两不相帮,保持中立。
大湿想要阻止太子纳妃,一方面是为了赵万里,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不让家里为难,把赵家和王家的冲突向后延迟,最好是永远也找不到爆发的契机。
“哎——”大湿颓然地叹了一口气,一股深深的无力感顿上心头:难道,这种事情真的就无法避免吗?
“我们赵家不在乎权,甚至可以放下手中的权力,但是我们身上的担子却又使得我们不得不拿起这股权力。为了奉天王国,我们付出了太多太多,我们不允许它毁在我们任何一人的手上!可是王家的人却不这么认为,他们的权力欲望太过强烈,为了自身的权力,为了无上的权威,他们已经不顾一切了!”
赵万里冷笑一声道:“这数百年来,我们奉天王国从一个方圆不足八百里的小国变成了方圆数千里的大王国,无数的敌人倒在我们的脚下,无数的英烈先贤死在了敌人的屠刀之下,我们都挺过来了,但是现在,我们很有可能死在自己的手中!”
大湿仍然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希望:“难道,你们退后一步,放下手中的权势,也无法避免吗?”
“放下?哪有这么容易!”
赵万里嗤笑一声道:“放下之会让我们死的更快!只要我们赵家人还活着,我们就是王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那种!”
虽然早就知道了事情的最终结果,但是当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的时候,大湿还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抖动不已睫毛下,隐隐闪现出一丝晶莹的泪光。他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从心里来说,大湿自然是倾向与赵万里的,但是他和赵万里结识的时间毕竟还不是很长,还远远达不到可以为之不顾一切的超级死党的程度,加之良好的家庭教育和风气,他对整个王国的感情之深绝对不是那些公子哥们能比拟的。
大湿一脸茫然地走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到底是对是错,但是赵万里的话让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奉天王国,已经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程度,国王和太子迷失在权力的欲望之中,正在一步步地将国家的支柱和栋梁亲手毁掉。
他们要将赵家从奉天王国除名!
在大湿离开赵府前,赵万里对他说了这么一段话:“忠诚,每个人都不会缺少,但是忠诚不是无限的,只不过不同的人给予忠诚的价格不同而已。对于贪财的人来说,他的忠诚可能就值一枚银币;对于痴迷修炼的人来说,他的忠诚可能就值一套不错的功法;对于喜欢自由的人来说,忠诚在他心中或许还比不上一个远离束缚哪怕只有一个时辰的机会;而对于一名忠臣,国家的栋梁,他的忠诚,就是一颗不死的心!”
“当你的心已经彻底死去的时候,当你激情的血液完全冷下来的时候,当你的忠诚被看做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的时候,你的心中,还会有几分忠诚?”
一句话,让大湿彻底放弃了,赵万里的话像一把刀子一样,深深地刻在了大湿的心中:这个时候,你的心中,还会有几分忠诚?!
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大湿明白了很多,但更多的是迷茫,所以,他一脸茫然地走了。
现在,赵王府的正厅之内,两个头发花白精神十足老头、两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以及一位身高接近八尺的英俊少年坐在一起,而坐在他们下面的,则是一个身材伛偻,两鬓斑白,看上去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老者。
“这个王政浩还真够看得起他自己的,看着我们年纪大了,长生又不在,就觉得他能吃定我们赵家了吗?哼!”其中一个看上去稍微“年轻”一些的老头冷哼道。
另外一个老头不屑的撇了撇嘴,大大咧咧地说道:“他老王家那点东西老子早就摸的一清二楚了,要不是那些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