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被夫人拽出去之后,赵长生就挥挥手让护卫散开,他自己则一直跟着夫人的脚步,亦步亦趋,十足的持家好男人一枚。走了一会儿,赵长生突然停了下来,眉头一皱,目光扫向远处的人群,似乎发现了什么人。
“怎么了?”他夫人问道,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没有任何发现。
“没什么,”赵长生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一个熟悉的人在附近,可就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看不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或许是你看错了吧。”夫人不置可否。
“有可能。”赵长生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算了,天大地大,夫人最大,咱们接着逛!”
“哼,算你识相!”
“嘿嘿!”赵长生憨厚地傻笑两声,心里一阵小小的得意。
这么一闹,赵长生的心情顿时好了大半,连带着兴趣也高涨了几分,他一会儿买一个小玩意儿给夫人,一时间,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嬉笑打闹的日子。而正在此时,一个声音打破了他们的回忆。
“将军!”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赵长生的耳边响起,他身体猛地一震,待转头看过去时,他的整个人都僵住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充满激动地看着他,脸上已经是老泪纵横,哭得不成人样了。
“噗通——”
老者突然跪了下来,向赵长生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响头。望着这位激动的已经不知所以的老人,二十七年前的一个人影突然浮现在赵长生的脑海中,渐渐和面前的苍老面孔重叠在一起。
“将军!夫人!刚子前来向您请罪了!”老者泪流满面地道。
“刚子…你是刚子?当年你不辞而别,一晃便是二十七年啊!”赵长生缓缓扶起老者,不知不觉中,他的双眼已经湿润了:“二十七年啊,你还真能狠下心来!你可知道,当我听说你不辞而别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心痛吗?”
老者摇摇头,哽咽道:“将军,属下不值得您这么做,不值得啊!当年若不是属下轻敌冒进,将军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更不至于连半个子嗣都没有留下…”
“不用说了!”赵长生打断了他的话,拍着他的肩膀道:“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提出来,只能徒增伤感。再说了,那件事我也有责任,是我年轻气盛,考虑不周,不能怪你。走吧,这里不是地方,跟我回府里头说去。”
这老者正是赵万里的师父,在回到城主府之后,他说什么也不肯坐下,坚持要跪着说。
“不,将军,您就让属下跪着说吧。属下畏罪潜逃二十七年,天天度日如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那个背后之人给找出来,便在齐云山上当了二十七年的贼寇。不过可惜的是,自从少将军吃了大亏之后,那人却出人意料地撤走了一切支援,若非如此,属下也根本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统一齐云山。”
“你统一了整个齐云山?!”赵长生惊异地道,齐云山贼寇众多,虽然没有蜕凡强者,但蚁多咬死象这句话还是有三分道理的。
“哪能啊,属下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将齐云山的边缘地带——就林州城附近那里——给统一了,属下也当了十几年的齐云寨大当家,直到今日方才有勇气来见您。”
看到赵长生的相貌,赵万里的师父心中突然闪过赵万里的相貌,二者居然很有几分相像,这让他心下产生一丝不解,于是道:“对了,将军,属下在那里收了一个徒儿,他长得和您有几分相似,现在差不多已经十四岁了。”
“你确定?!”思索了一会儿,赵长生突然激动起来。
“是的,少将军,属下确定!”
“侄儿,我的侄儿居然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赵长生兴奋地搓着手,“不行,得赶紧告诉我爹去,让他老人家知道,咱赵家的小少爷没死,还活着好好的,叫老爷子高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