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将小公子送到安全的地方!”
袁芳毅然道:“好,刘队长,我来为你开路!”
赵长在看着冲向敌群中的妻子,悲声吼道:“阿芳!”他忍住身上的剧痛,转头对银面老者咬牙怒吼道:“老贼,我要你的命——”
赵长在彻底疯魔,他双目血红,浑身发出一股慑人的凶戾之气,一掌接着一掌,一拳接着一拳地击向二人,凌厉的掌风和拳风呼啸着,带着一股不死不休的强烈气势,一时间,居然打得两人只有招架之功。
“啊——”
“嘭——”“砰砰——”
随着袁芳被黑衣人刺中,赵长在身上爆发出一股更加强烈的气势,一拳击在了银面老者的胸膛上。
这一拳,包含了赵长在所有的精力和气势,刚猛,霸道,亦无比悲壮,那阴面老者被赵长在的浓郁如同实质般的杀机锁住,竟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被赵长在这无比绚烂而悲壮的一拳击碎了胸膛,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与此同时,赵长在也被那青面中年人在背后狠狠拍了两掌,倒在了地上。临死前,他的目光和不远处倒下的那个浴血丽人的目光融合在一起,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
赵家庄,一个低矮破旧的房子里,一对青年夫妻握着手,看着妇人的肚子,不住地唉声叹气。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男人和妻子成亲已经八年多了,眼看着父母年纪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差,他们却一直没有满足老人抱孙子的愿望。
老人也不是没有想过让男人再纳一个妾侍,但是他们家里太穷了,除了和他们家里情况差不多甚至更差的人家之外没有人看的上他,即便他也很能干。
妇人其实并不丑,样貌在他们这里也是数得上的出色,不过因为她早年父母双亡,村中无人敢娶她,否则的话,男人这辈子是注定要孤独一生的。
不管怎么说,也不管是他们夫妻哪一方的原因导致的,老人却是发狠话了:你们搬出去吧,什么时候有孙子了才来见我们,哪怕是女孩儿也行。
从此,小两口就搬到了赵家庄边缘的一个破旧的小房子里,除了男人还出去打猎及领取些许家用之外,女人就从来没有出去过。
“子多,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孩子啊,这几年来,我根本不敢出去,我好害怕,我害怕他们说我,我心里好乱…呜…呜…”说着说着,女人就趴在男人身上哭了起来。
赵子多,虽然他的名字叫子多,但是很可惜他的能力似乎是全部集中在了名字上,以至于他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孩子。
不过他毕竟是家里的男人,女人可以哭,可以痛诉心中的委屈,但是他不能,他必须将一切的压力扛在肩上,将委屈和泪水都咽到肚子里去。
“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没有孩子,那是因为你的身体太虚弱了,只要你的身体变得健康起来,那么我们的孩子就一定会乖乖地出现的!”赵子多拍着妻子的肩膀道。
“真的吗?”女人泪眼婆娑地道。
“嗯,真的,英子,相信我!”赵子多故作坚定地说道,不过他的声音却没有半点底气。
正在夫妻二人自我安慰的时候,虚掩的屋门突然吱呀一声,一个带血的人影踉踉跄跄地闯了进来。
赵子多和赵英登时大惊,不过当他们见到那血人的模样之后,便长吁了一口气,赵子多急忙上前,惊道:“恩公,这…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血人撩开衣服,将怀里的孩子抱了出来,道:“我家公子在半路上遭到敌人埋伏袭击,公子和夫人双双毙命,在夫人和大家的掩护下,我才带着小公子逃了出来。”
这个血人就是赵队长,顿了顿,他又说道:“我本想带着小公子回府,无奈我身受重伤,他们的剑上又涂了剧毒,一路奔袭之下,毒素已经深入脏腑骨髓。我命不久矣,但是小公子是公子唯一的血脉,他不能和我一起死啊!”
赵子多顿时明白了赵队长的意思,他说道:“恩公放心,我夫妻二人一定对小公子比亲生儿子还要亲!”
赵队长如释重负,道:“多谢二位,小公子,摆脱你们了!还有,你们一定要记住,十八岁之前,不能让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本是太阳炼体术,八岁开始,就让他炼这个吧!”
赵队长拿出一本书,塞进了赵万里的襁褓里,看了赵万里一眼,就要将赵万里送过去。而就在这时候,似乎一直在闭着眼睡觉的赵万里却睁开的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赵队长,小嘴儿抖撇了撇,泪水滚滚而下。
赵队长震惊了,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悲恸、仇恨、不舍、杀意,甚至还有一股沧桑和悲凉…他实在想象不到,一个仅有半岁的小不点怎能有如此丰富的表情,这种表情的复杂程度甚至超越了绝大多数的成年人!
或许,他根本就知道这件事情,他一直都是在装睡?赵队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现在不是他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也没有时间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