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自己盗来的应该是一部上古的卷轴,就算和自己凝聚出的本命法器不相映衬,那自己也还可以送给别人啊!怎么也能换来一个人情吧,现在倒好,东西没得到反被诅咒了,要是假的到也罢了,现在竟然还弄得有鼻子有眼,要真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因为自己这次什么狗屁抉择而逝去,他妈的我也不活了。
苏燃越想越觉得憋屈,这叫个什么事儿啊。无语望天,苏燃只觉得自己憋屈到极点。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当大地上迎来第一缕曙光,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似是吹起了胜利的号角,也似再为即将逝去的哀悼。
日上三竿,本已是极为暖人,可苏燃的心仍旧如堕入冰窟一样,看着自己摆放的一张琴,苏燃的眼中也开始有了色彩。
绿琦琴开始有些变化了!
此琴名为绿琦。
那是一张通体橙色的古琴,样式古朴,七根琴弦晶莹通透,不知是什么材质,一层淡淡的橙色光晕流转其上,仅是看那琴上的光,就仿佛能感受到它所散发的悲伤之气。琴弦的共鸣依旧在继续,似呜咽,似轻吟,虽然没有正是拨弦,但那琴音中的爽朗清澈却令人心神俱醉,坐忘无我。
一只手托琴,另一只手轻拂琴苏燃整个人都呆滞了,此时此刻,她眼中却充满了柔情。那是沉迷,完全的沉迷。
此时的苏燃,已经进入了一种特殊境界。而将她引入这个境界的就是这张绿琦琴的古琴。古琴上没有任何力量的波动,却有情绪。不论是武器、防具还是其他种类的物品。由低到高,一般都分为普器、精器、灵器、魂器和圣器五个级别。其中,魂器和圣器的首要特点就是情绪。
情绪的产生,是因为魂器和圣器之间有灵魂存在。而此时,眼前的这张橙色古琴,是苏燃所见过的所有器物中情绪最浓郁的一个。即使是她以前看到过的也远远无法与其相比。此时的苏燃,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另一个境界。她的心神进入了一个橙色的空间。周围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只有那橙色的古琴在低低的吟哦着。
若有若无的声音,在苏燃内心深处响起,声音凄婉而清脆,那起伏不定的情绪,仿佛在寻这一个奇妙的旋律悄然倾诉:
“我是神手中的一朵琼花,在神的手中,我轮回了五百年。
五百年前,别人叫我苏绿琦。我是一个叫绿琦的姑娘。
在我十八岁那年,我爱上了一个叫秦治的男人。他比我大二十岁,但我依旧喜欢他喜欢到毫无顾忌。记得那是一个朝阳满撒的早晨,我为了追寻一只可爱的白羽雀儿而到了一片枫林。然后我听到了琴声,清澈的、婉转的——像平静的溪流恬然,那是天簌之音!
我看见他了,秦治,一个轮廓分明的白衣男子。他端坐在满地的红叶之间,额前的发鬓微微的垂在脸庞,双手轻如流水般在他面前的橙色琴身抚过,随之而出的是万物皆醉的天簌之音。从那时开始,我便义无返顾地爱上了他。随着那婉转流云的琴声,伴着漫天的红叶飘落,我情不自禁地舞起了《霓裳》。就这样,我在漫天满地的红叶中为一个陌生的白衣男子而起舞!
我所在的苏家,权倾天下,财甲天下。可我多么希望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啊!但我不是,我是苏绿琦,是苏家家主唯一的掌上明珠。
秦治,那个大我二十岁但我喜欢得不得了的男人,只是一个居无定所的流浪汉,甚至还是一个吟游诗人,靠弹琴卖艺为生——“身份寒碜,年岁太大,有损苏家颜面,不——配!”父亲这样说。然后我们被限制了来往。
但我是苏家大小姐,我从来没怕过任何的事任何的人,我是父亲唯一的女儿,所以即使也见过他活生生地打死犯错的仆人,我还是不怕他。
我千方百计地去找他,坦白地对所有的人说:我爱他,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在一个下着淅沥小雨的晚上,我再次偷跑出去找到他时,却看见他已经倒在了地上,而他身上的血,如同一朵鲜红的蔷薇般在黑夜中绽放!
“父亲做的,是他,是他……”我这样想!
他曾经对我说:如果我高兴一次,他或许只能为我高兴几天;但如果我伤心一次,他却一定会为我伤痛几年。但现在是我的父亲杀了他!我没有流泪,因为泪已经流在了心里——我满脸张狂地笑,如同百合花一般肆无忌惮地在风中跳耀,妖异,诡秘——那是父亲的杰作!
……
我发誓,我只是想吓吓他的,我真的没打算杀了父亲。是我放那条蛇在父亲的床上的,那是我对他杀秦治不满的报复,可我真的没准备要杀他。但事实只有一个,我杀了我的父亲!是的,我杀了那个爱我宠我任我胡作非为甚至拔他胡子也不会和我瞪眼的父亲!无论他怎样的不是好人,但于我,他是一个好父亲!
于是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怎么值得我留恋,我用剪刀在手腕上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然后笑了——了无牵挂。我成了神手中的一朵琼花,在神的手中,我求了整整五百年。
自从我知道了神的存在,我就明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