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中,江福手里拎着一个包袱,那里面装着的是他刚刚领到的师长制报,到他在晋阳的家中,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走起路来仍然一瘸一拐。
晋阳之战,第二十军伤亡惨重,前哨阵地全部失守,整个晋阳战区,只剩下了一些重要的城市没有被秦军攻克,但唯独由江福镇守的最前沿的一个堡垒,到战争结束,大汉的黄龙旗还在飘扬,全营一千五百余人,最后只剩下了二百多浑身伤痕累累的人。
江福成了第一军区在这一场战事之中的力推的榜样,只要还有一面旗帜在战区飘扬,就不能说明这些地方完全沦陷了,那第一军区向朝廷汇报的军报之上,当然也要好看许多,而且这样的战争奇迹也不是次次都有的。战事之后,江福由营长直升师长,算是坐上了冲天炮,一飞冲天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第二十军损失太过于严重,大量军官战死沙场的原因。
江福带着他剩下的士兵到了晋阳城,作为标兵单位,他们自然是得到了远常普通待遇的标准,好的医生,好的药材,可即便是兄弟之中,还是有好几个没有熬过去,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就算是江福已经见惯了生死,自己也多次在生场的边缘打了好几个滚了,但那几个兄弟闭上眼睛的时候,他还是哭了。
推开家门,一股炖肉的香味立时飘到了鼻孔之中。“我来啦!”他大声叫着。
屋里立刻热闹了起来,丈人和丈母娘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出现在门口,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本地农民,在江福当上营长之后,便将他们也接到了晋阳城中,城外的土地租给了其它人种,而两位老人则在城内帮着女人带小孩,作为营长,他的薪水还是足够养活一家人的。再说了。老丈人年纪并不大,不过四十多岁,在晋阳城中,随随便便打个零工。也能挣到不少钱的。
江福的态度就是不求大富大贵,但求一家人平安,他没有了家人,便将老婆一家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当然,对于这位当军官的女婿。丈人和丈母娘还是有些惧怕的。
“来啦!”老丈人伸手来接江福手里的包袱,脸上堆满了笑容,自己这位女婿的事迹现在在整个晋阳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已经有说先生将江福的经历编成了唱本,在茶馆之中传唱。
老头儿很是骄傲,他不知道师长是个多大官儿,但他却知道自己的女婿现在能指挥一万多个士兵了,在老头儿的眼中,那已经是极了不起的了。
将手里的包袱递给老头,顺手接过孩子。在孩子红通通的小脸之上捏了一把,刚来之时,小孩子根本就不认得他,一接手便哇哇大哭,现在终于是认得他这个爹了。
“大丫在炖什么呢?好香!我去瞧瞧!”江福笑道,迈腿便往后厨走,他在晋阳的家只是一个小小的院子,他与老婆占了一间,丈人两口子住了一间,再就是一间杂屋和后厨了。
“姑爷别去。你是大男人,怎么能进厨房?”老头儿却扯住了江福的臂膀。
江福一愕,继而笑道:“爹,什么大男人不能进厨房。我看您不也经常去帮娘的忙吗?”
“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大官儿啊!”老头脸上有些羞愧的表情。
“瞧您说的,什么大官儿不大官儿,我不就是您的女婿在,大丫的男人吗?当再大的官儿,这一点也不会变。我去瞧瞧。”江福笑着摆脱了老头的手,一推门便向后面走去。
看着放下的帘子,老头儿脸上的表情却很是欣慰,说实话,他是真有些担心的,江福当上了大官,会不会瞧不上他家大丫了,已经很有几个一起打零工的老伙计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跟他说过这个事儿了。要看?不过现在看起来,江福还是以前的那个江福。
“来啦!”厨房里的大丫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江福,这是一个粗手大脚的女人,谈不上漂亮,只是长相端正而已。
“来啦,今天军部开会嘛,说到补充兵员的问题,我们二十军打得太惨了,近期将会有一批新兵补充过来,李军长答应我,新兵到后,先给我补齐。”江福一屁股坐在了灶门口,将孩子放在膝盖之上,腾出一只手来往灶膛里塞在柴禾。
“我倒宁愿你的手下永远也补不齐兵,补不了兵,这样你就不用上战场了,这一次,可是把我吓死了,他们都说你肯定不在了。”大丫有些幽怨地看着他。
江福笑了笑,他知道,这一次,女人肯定是吓惨了,自己到晋阳的时候,看到的女人形销骨立,都瘦脱了形,看到自己的第一眼,不是惊喜,而是直接直挺挺地昏倒了。将养了这一段时间,总算是又将以前的身子养来了,自己的女人身子骨的确壮实。
“当兵吃粮打仗,这是我们的本份,再说了,大汉天下,我们这些当兵的不来保卫,谁来保卫?咱们的日子过得不能容忍秦人来捣乱!”江福笑道。“你别担心,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
大丫叹了一口气,不再做声,她是一个传统本份的女人,习惯着以男人为天,最多也就只是抱怨几句罢了。
“今天炖得是羊肉汤,里面加了药材的,你得多喝一些,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