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君怔住了,作为一名领兵将领,他考虑的向来只是领兵打仗,如何击败敌人,至于其它,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后勤物资不足了,只管打报告跟上头要就是。
“这比击败敌人要难得多。”王剪轻轻地道,“我不得不将更多的力量放在了这些之上,但仍然时时感到力不从心,不能让百姓饿肚子啊,不然你是坐不稳的。”
王志君深吸了一口气,张了张嘴,却无从说起。
“偏生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强大的外敌,从更遥远的地方,来的一些凶恶的敌人,他们的目的便是将所有不服从他们的人变成他们的奴隶,我打赢了第一仗,却也见识到了他们的实力,了解到了他们的国度,我明白,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不是已经打赢了么?”王志君不解地问道。
王剪一笑:“我打赢的是一支他们在国内政争之中失败的丧家之犬,可即便是这样,我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场战争让我明白,单凭我的力量,迟早会再一次落荒而逃,可这一次,我能逃到哪里去呢?”
“大秦可以帮助你的,是你不接受而已。”王志君愤怒地道。
“大秦真可以帮助我吗?”王剪盯着王志君,“这些年来,大秦在做些什么,他们拿什么来帮助我,是军队,是粮食,还是武器?”
“大秦不能帮助我,因为这些年来,大秦在一门心思地内斗,大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一半来自外部汉国的压力,一半却是因为自作孽啊。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不是路作乱,大秦会崩溃得如此之快吗?朝堂不稳,民心离散,经济崩溃,百姓家中无隔夜之粮,手中无活命之钱,你说说,如何能不乱,如何能不反?”
王志君哑口无言,“你是路的心腹嫡系,自然不愿指摘于他,但如果不是路处心积虑,范睢的改革有可能搞得四面树敌,天怒人怨吗?本来如果他们一将一相,能通力合作的话,大秦或者还有一线生机,可范睢担心李氏学派的影响力,路又一门心思想要更进一步,终于将大秦弄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王将军,大秦已经跳到了悬崖里,爬不上来了。完啦,一切都结束了。”
“我们知道,大秦已经大势已去,但我们这些大秦子民还要作最后一搏。”王志君稳定住了心绪,看着王剪,狠狠地道:“王将军,这一次大将军派我来,只是想跟你讨一个情,望你念在咱们都是大秦一脉的份儿上,念在你父亲为大秦奋战了一辈子的份儿上,在我们这些残兵败将向贺兰雄起最后的进攻之时,你能按兵不动作壁上观。这便是我们对你唯一的要求。”
王剪出神地看着烧得旺旺的火塘,“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现在有求于汉国,我要对新秦数百万子民负责,为了你们这一点可怜的念想,我要搭上新秦的安稳,这根本是做不到的事情,我不可能激怒汉人,让他们有借口来找我的麻烦。所以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
“王剪,你是秦人!”王志君愤怒地跳了起来。
“曾经是,现在我是新秦人。”王剪抬起头,平静地看着王志君。
哗啦一声,手里的热茶劈头盖脸地泼到了王剪的头脸之上,“你这个背信弃义,数宗忘典的叛徒。”
呛啷啷数声,王剪的亲卫一下子拔出了腰刀,逼住了王志君。
“杀了我,拿着我的脑袋去向高远邀功献媚吧!”王志君疯狂地喊道。
王剪伸手擦干净了脸上的茶水,看着对方,摆摆了手,“你走吧,告诉王长勇,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他如不投降,我们与汉国联军,必会将他他歼灭于此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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