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竟然是周渊的儿子周建安。看着周玉的目光越过自己看向后方,周健安摇摇头:“别看了,没人,就是我和两个伴当。”
虽然周建安说没有人,但周玉心中仍然惊惶难安,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这个念头便像毒蛇一样在心头盘旋。
“你倒找的好地方。”打量着周玉租住的这个院子,周建安笑道:“怎么,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堂兄请。”心中虽然惊疑不定,但周玉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自己身份暴露了,最坏也不过引颈喂刀而已。
周建安随着周玉大步而入,却吩咐两个伴当去买一桌席面回来,他要与周玉畅饮一番。
房门关上,潘柱子和大狗却仍提着刀站在院子里,院内,大黑狗已经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卧在院子角上一柱塔松之下,惬意地手爪子扒拉着肚子上的毛皮。
“没想到你会来蓟城,易彬今天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直到他说出了你准确的住址,我才半信半疑的决定来探一探你,没想到还真是你。”进了屋内,坐下来之后,周建安开门见山地道。
“易彬?”周玉嘴中一下子涌满了苦涩,这人是国安局的高级官员,专门负责对外行动的,“原来我自以为隐密的行为,一直便落在别人的眼中,他们什么时候来抓我?”
周建安一下子笑了起来,“抓你干什么?如果是要抓你,在你踏进蓟城城门的时候,你住的地方就不会在这里,而是在大狱里了。”
“为什么?”周玉忍不住问道。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就这样离开秦国南部边军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秦国,左右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现在我大汉军队在楚国长驱直入,势如破竹,灭楚已是旦夕之间的事情,灭楚之后。秦人难道还能撑很长时是吗?与其和他们绑在一起最后一起沉下去,现在离开,倒也不失为一件妙事。”周建安抚须笑道。
“堂兄,你是说,汉人不会抓我问罪?”周玉追问道。
“你的事情易彬他们早已具文呈报给了汉王。汉王的批示就两个字,算了!”周建安道:“所以你现在就算在大街上大喊你是周玉,也没有人会理会你。”
周建安笑了起为。
听了这话,周玉心中一时之间倒是百感交集,不知是酸涩还是庆幸。低头半晌,终于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堂兄你怎么会在蓟城?你们不是一直都住在大雁湖畔么?”
“嗯,在哪里的确住了许多年。”周建安道:“你也知道,我的女儿与汉王长子早就定了亲,去年汉王巡视大雁郡的时候。便住在大雁湖畔,一来呢,他很喜欢小丫头,二来呢,他觉得应当把丫头送到蓟城来上学,而不是关在家里请先生教,三来,他也希望让丫头给他的儿子更早一些的接触,算是培养感情吧,所以。我与你堂嫂便带着小丫头到蓟城来了。”
“原来是这样。大伯他还好吗?”周玉问道,心中不免惴惴不安:“大伯,他恨我吗?”
“父亲这些年来过得很好,很快活。”周建安笑道:“现在大雁湖畔。热闹得不得了,去那里定居的人越来越多,年前蒋家权蒋首辅也去了哪里,在我看来,父亲倒是越活越健壮了,早些年征战带来的一些隐伤。在大夫的调理之下,竟然有荃愈的趋势了。”
“大伯身体大好,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周玉连连点头。
“至于你说恨不恨你?”周建安道:“早些年,就是父亲退居到汾州的那两年,说不恨你那是假的,当年之事,如果你伸手,父亲也不必黯然下野,避居外地,不过这些年来修心养性,倒是看得开了,有时候与我们说起你来,倒说如果不是你,他现在根本不过不了这样的生活,说不好便与宁则诚一样,成了檀锋的刀下鬼了。每每说起你的近况,他总是唏嘘不已,一直指望着你平平安安的,前几个月你在咸阳出了那档子事,父亲还担心不已,来信让我打探你的消息呢,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周氏子弟嘛!”
“倒教大伯费心了。”周玉听到周渊不再怨恨自己,倒是放下了心头一个负担。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周建安问道。“准备在蓟城定居下来?你是在这里出生这里长大的,在外头飘泊了这么多年,现在回来,也算是叶落归根了。”
“是的,我准备在蓟城安顿下来,今天与两个弟兄正商量着做一点生意呢!”周玉不好意思地笑着:“我还打着中隐隐于市的打算,岂料一言一行皆在别人的看顾之中,当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这蓟城,也没有你看到的那样稀松。”周建安微笑道:“做生意的确不错,只要有路子,发家致富也不算难事,你不打算再度出山为官了?国防部长叶重听说了你在蓟城的消息,还托我问问你,有没有意愿到国防部任职呢!”
“叶重?到国防部?”周玉清楚,大汉的国防部就相当于秦国的兵部,是手握重权的部门。“他怎么有这个想法?”
“你可不是一般人呢!”周建安道:“叶重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