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卫远兴冲冲地一路跑回了颖水城军营,这个时候大王肯定已经是起来了,侍奉大王多年,大王的习惯他是很清楚的。⊙,..踏进高远居住的小院,果然看到在清晨的朝阳之下,高远只穿了一条短裤,正在哪里练拳,古铜色的肌肤之上,布满了晶莹的汗珠,一块块肌肉隆起,贲张有力,何卫远深信,这个世上恐怕也只有自家大王才会如此,虽然贵为这天下最强大国家的大王,却不曾一日骄奢淫逸,反而是多年如一日,仍然保持着当年在军中的习惯。
“过河了?”瞟着何卫远进来,高远缓缓地收起架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是,过河了,过河了!”何卫远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径直走到一边的水井边,打起一桶水来,走到高远的身边,高高地将水桶举起,哗拉一声将水从高远的头上淋下来。
“舒服!”高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走到一边的椅子上之上,拿起一块毛巾,擦拭着身子。
“大王,这叫打得一个爽快,这不是战争,完全是一边倒,秦人就像一个婴儿一般在我们的面前毫无还击的力量。看这个样子,那颖川郡城只怕也是一鼓可下,我回来的时候,叶师长已经指挥着部队渡河,在对面的沙滩之上建立起了滩头阵地,重炮营也开始准备过河了。”何卫远快活地道。
“没有这么容易的!”擦干净了水渍,高远提着刀一边向屋内走去,一边对何卫远道。“秦军不是鱼腩之师,檀锋留下来的这个公孙止也不是无能之辈的,先前一仗,只是小试牛刀,双方之间的第一次交锋我们占据了绝对优势,但也正因为如此。对方也探知了我们的虚实,接下来,他们会想办法的。所以接下来才是考验叶枫能力的时候,我还颇有些担心呢,叶枫没有独立指挥过这样大规模的战事,能不能应对得来,还是一个问题。”
“大王,您是说……”何卫远试探地问道,“您认为那公孙止会采取什么手段?”
“守是守不住的。”高远道:“在重炮的威胁之下,任何城墙都不再是我们的阻碍。所以,如果公孙止够聪明决断的话,一定会行险一搏,与我们进行野战,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卫远,集合亲兵营,我要亲自去看一看。”
公孙止下定了决心。
面对着汉军如此犀利的功势,守是守不住的。堤岸防御何等严密,还隔着一条颖河天险,却仍然被汉军摧枯拉朽一般的打垮,守在城中。只能被动地让汉军发挥他们火力上的优势,看先前的威势,只怕连城墙也会被他们生生轰垮。唯一的生机,便是进攻。主动地进攻,双方野战,混杂一起。他们最强大的火力便无法发挥优势。
汉军野战能力一直强大,但秦军也不差,双方搏战,秦军并不是没有胜机。双方现在兵力差不多,但对方的将领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娃娃将领,就算从娘胎里就开始打仗,以经得了多少阵仗,双方混乱一起,考验的可是双方指挥官对战局把握的能力了。
“诸位将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公孙止手按着刀柄,杀气腾腾地道:“堤岸之上的大战大家已经亲眼目睹了,守,根本是守不住的,只有出城,出城与他们野战,才有一条生路。孙海锋将军已经杀身成仁,他便是我们的榜样,不能胜,则死!”
“杀!”厅内众将,齐声拔刀高呼,早上堤岸之上的惨状,既让他们心惊,又让他们生出拼死之心,既然守不住,那便只能从不可能之中杀出一条可能来。
“出城作战,我们有两个目标,第一个目标,便是争取战胜汉军,将他们赶下河去,至不济,也要达到第二个目标,毁去他们的那些远程武器,这种武器太过于厉害,我就不信他们会有很多,如果没有了这些利器,我们守城便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公孙止道。
“明白。”
“出城之后,尽力杀敌吧!我们能不能守住颖川郡城,就看这一战了,如果失败了,我们失去的恐怕就不仅仅是颖川郡城了,颖川是我们的立足之本,泰安,武隆就算拿下了,也不是短时间内能控制得住并养活我们这数万大军的,现在,我们已经与朝廷,与路超都撕破了脸,丢掉了立身之本,一切便都完了,诸君努力吧!”公孙止呛的一声拔出刀来,一马当先向外走去。
颖水边上,工兵营正在持续清理着道路,已经过河的约五千名汉军士卒列成了战斗队形,保护着身后的浮桥,那上面,更多的士兵和装备正在源源不断地运过河来,第一艘运送重炮的渡船已经靠了岸,士兵们正在铺投铁板,沙滩之上太松软了,这数千斤重的重炮如果就这样放到沙滩之上,只怕马上就会陷下去再也无法推动。
前方几名士兵铺设着铁板,后面的十数名士兵喊着号子,推动着炮车的车轱辘,艰难地将炮车向前推动,只要越过了沙滩,上了堤岸,那就好多了,那上面,可是已经铺设了水泥路的,能承受得住这大炮的重量。
叶枫骑在马上,凝目注视着远处的颖川郡城,只要等重炮过了河,攻击也就马上开始了。回望着河边,十数门大炮已经全数运抵到了河边,正在缓缓的向着堤岸前进,而浮桥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