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定,你觉得王剪会答应吗?”孙晓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有些狐疑地问道。眼前这个曹文定虽然年轻,但却是岳父极为看重的人,前几天他拿着岳父的亲笔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让自己着实是大吃了一惊。岳父显然十分信任他,竟然将这样一件关乎到整个曹氏家族未来数十年兴旺的大事情,全权交给了他。
“姑爷但请放心,王剪一定会答应的。”曹文定胸有成竹地道,“王剪是个十分现实的人,到了我们大汉,他看到了他的国家与我们大汉之间巨大的差距,这不是他短时间内能够改变的,所以他立即甘居属国,其实他心里也很明白,如果大汉要算计他,以他的实力,根本无从抵挡,所以他最后肯定会光棍一点,将这些事情交给我们来做。一来可以解决他现在面临的难题,二来也可以化解我们大汉对他的猜忌,三来嘛!
曹文定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孙晓忍不住问道。
“他一定以为我们这么做是出于大王的授意,所以即便他心里有些不情愿,也还是会答应的。”
“你怎么认为他会有这种看法?”孙晓奇道。
“姑爷,你忘了曹氏的背景了,东家就不必说了,少爷,还有姑爷您,可都是大汉炙手可热的人物,深得大王信任,这样一家有着深厚朝廷背景的人来做这事儿。难道王剪不会认为这里面就是大王的意思吗?”曹文定解释道。
“你,你这可是将王上也算计进去了。”孙晓驳然色变,“这是我跟随大王以来,第一次以权谋私,向你透露了了关于王剪的情况。这事儿要是让大王知道了,只怕我会吃一顿挂落。”
“瞒不过大王的。”曹文定晒然道:“不过我想大王一定会乐见其成。”
“为什么这么说?”孙晓问道。
曹文定叹了一口气:“姑爷,其实顺风车马行现在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了,这些年来,老东家利用他在朝廷和军队之中的影响力,几乎包揽了整个朝廷的运输生意,顺风车马行的澎胀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您觉得作为王上来说的话。他愿意看到这样一家独大的情况吗?要知道,现在整个大汉的运输业几乎都为曹氏所把持着?”
“曹氏对王上一直忠心耿耿。”孙晓变色道。
“这忠心,王上自然是清楚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不开心,任何一个王上,都不会愿意看到这种情况,退一万步讲。就算王上放心,您觉得政事堂会放心吗?您觉得大议会那些人会放心吗?这件事从公面上来讲,涉及到国家安全,从私面上来讲,这么大的一块肥肉,难不成就会没有人想来咬上一口?”
孙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曹文定所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现在政事堂和军中已经开始扶持另外的势力了,安达车马行在这一年之中的业务量激增了百分之三百,他们所增长的业务,绝大部分都是第一军区的。以前这些业务可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曹文定继续道:“老东家看到了这种情况,如果还不另做打算的话,只怕以会便会祸患上门了。”
“不至于此吧?”孙晓脸色微变。
曹文定笑了笑,“姑爷,想要我们曹氏翻船也不是很难的事情,比方说,在接下来的灭楚平秦的某些大战事之中。只要我们承担的货运有一次出了大事,您说我们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大王愿意出来担保,按照大汉现在的律令,只怕也是难逃罪责,难道要去求大王的特赦令吗?”
“岳父居然认为事情到了这样严重的地步?”孙晓的声音都有些变了。
“想想李灿的下场吧,李灿试图垄断海外贸易,他做的那些事情姑爷想必也知道,后来虽然没有拿他问罪,但却将他一贬到底,连他的儿子李荃也受了牵连,从一个前程远大的海军将领,沦为了一个内河防卫将军啊,再看看现在的海贸,李氏遭此打压,其它海商乘机崛起,以前的汾州海商如何能与沧州海商相比,但现在呢,汾州海商可是占了上风的。”
孙晓沉默了下来。
“所以老东家找来我商议,我给老东家的建议就是,收缩大汉国内的运输业务,分散投资,不能让人将我们当作攻击的靶子。老东家也采纳了我的建议,现在老东家几乎不管运输业务了,而将大量的精力用来分散曹氏的投资,现在曹氏已经参股了十几家公司工坊,而我们的主营运输业在这半年之中,业务下降了三成,看起来还会持续下降。”
“如此一来,那这些年来一直跟随岳父打拼的那些人岂不是会掉了饭碗?”
“运输业是我们的主业,完全丢掉也太可惜,而且也不能做得太明显,恰在这个时候,王剪适时出现了,这几乎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们可以将业务转外往他的领地,我们去那么遥远的地方开辟新战场,想来也不会再遭人疑忌了。”曹文定笑道。“再说了,这于大汉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我们可以更深地渗透进王剪的政权不是吗?”
“四百万元的无息贷款,而且还要在王剪的领地内进行大规模的投资,这只怕也需要数百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