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之势,反而让汉国人对我们更为警惕,如果双方再战,只怕就没有这么轻易了。”黄歇叹息道,“我国多年承平,便是秦国最强盛之时,也不敢轻撄我大楚之锋,承平已久,几乎已经忘记了怎么打仗了,兵虽多,却大而无当,徒耗钱粮,两年以前,屈完在临沂一口气裁撤了一大半地方卫军,让我是悚然而惊,原来我们的军队已经不堪用到了如此地步。”
“首辅说得对,这两年来,除了编练新军之外,我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裁劣撤弱,大楚百万大军,到现在为止,只剩下了三十万人,但毫不夸张的说,这三十万人的战斗力远胜以前的百万。”
“三十万人,能拉到汉国的面前的有多少?”黄歇问道。
屈重微微皱了皱眉头,“首辅,南方蛮夷需得有军队镇压,与秦方交界,先前我还打算撤回一部分人马,但现在您这么一分析,恐怕那边还得加强,如此算来算去,能布署到汉国对面的,绝不会超过十万人马,不过兵在精而不在多,十万人马作为常规防范力量也已经足够了,战争起时,再调兵遣将也不迟。”
“有时候我真得很佩服高远,在汉国境内,除开匈奴,东胡这两大异族之外,其它族类也不比我大楚少,但这些异族之人,却是心甘情愿为高远所用,成为他的助力,而我们,却还要分兵去镇压这些蛮夷,一不小心,他们就会在背后向你捅刀子,论治国之能,高远实在远甚于我也。”黄歇叹息道:“太尉,我仔细研究高远的治国之道,终所所得,所穿了当真不值一提,但就是这一点,我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不知太尉所得为何?”屈重好奇地问道:“既然已知其要害,为何不能取其精华而为我所用呢?”
“诱之以利!”黄歇淡淡地道:“说白了,就是高远让这些人吃得饱,穿得暖,口袋里有余钱。简单吧,但我却做不到,我大楚说来富庶,但贫富却极度不均,地区差异极大,我根本无法像高远那样做到一碗水端平,你知道汉国中枢每年向那些偏远地区拨付多少补助钱款吗?他不但不向这些地方征税,反而倒着向这些地方洒钱,我们能做到吗?”
屈重怔忡半晌,终于还是摇摇头。
“赵林在颖水看到,当地县令向六十岁以上老人每月发放一元钱的补贴,七十岁以上二元,八十岁以上三元,他们的一元钱,就相当于我们的一两银子,这我们能做到吗?”
屈重又摇头。
“汉国从来不征发徭役,筑城修路,所需要的人工都按日付钱,我们能做到吗?高远颁布汉国公民权法,只要是汉国在藉人口,无论族类,皆享有同等权利,我们能做到吗?”
屈重的头摇成了拨浪鼓。
“既然做不到,我们就得正视与他们之是的差距,想办法从别的方面来弥补。”黄歇坐了下来,眼中满满皆是忧虑。“我见过不少汉国商人,这些人尽然极其热衷于政治,言谈之间,皆是汉国之要政,言语之间,对他们国家的认同,让我暗暗心惊,汉国民富国穷,在我们看来不可思议,我与这些商人们谈极此事,你猜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只消汉王有需要,便是要他们拿出全部身家来绝不可惜,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汉国强大,他们很快便又能赚回来。汉国每年发行的国债,数目巨大,但却从来不愁没人要,你说我们如果也来这样搞一次,会有多少人信任我们,毫无保留地购买这些国债来为国分忧?”
屈重默然无语。
“对于战胜汉国,我现在不抱任何希望,我只希望我们能守住这点家业就好了。”黄歇缓缓地道:“在守住家业的时候,一点一点的来改变,我们这一辈人没有希望战胜汉国,但只要存在着,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或者高远之后,他们的君王变得昏庸,变得残暴,汉国国内生变,我们才能看到希望。”黄歇有些惨淡地道。
“这么说来,我大楚的路在何方?”屈重脸色有些惨然。
“路在何方?路就在我们手中,活着,存在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