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阿福所部在过了土城之后,高歌猛进,一路之上连接击溃了二股前来堵截的楚军,没有了阵地的依托,楚军在野战之中与汉军相比,完全处于下风。
“团长,他们不是楚军正规军,而是一股地方卫军。”接替了符江担任一营营长的解容押着一名俘虏走了过来,这是他们在刚刚结束的一场野战之中俘虏的一名楚军将领。
“地方卫军?”毛阿福一怔,“难怪今天的战斗比前几天的要轻松多了,不对啊,楚军在彭城的地方卫军不是在泗溪驻扎么,怎么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解容点头道:“我也感到奇怪。”
毛阿福翻身下马,走到俘虏面前,手中马鞭伸出,托在这个俘虏的下巴之上,将他的脑袋抬了起来,“你是彭城卫军的将领?”
“是,是,是。”这名被俘的军官脸色煞白,看着毛阿福,连连点头。
“你们驻扎在泗溪?”
“是的。”
“那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半个月前,我们便换防了。”军官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上峰传下了命令,让我们分期分批离开了泗溪。”
毛阿福脸色一变,心中咯噔了一下,“既然是正常的换防,为什么还要分期分批?”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牙将,上头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军官声音颤抖起来:“而且离开的时候。我们都换上了正规军的军服,每一次离开一个哨队,足足持续了大半个月,全军才到了彭城。”
“你是说,泗溪的五千卫军全部到了彭城?”毛阿福的声音有些变调。与身边的解容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惧。
“是的,是的,五千卫军都到了彭城,不过我们都穿上了正规军的服装,大家都以为咱们升格了,还很高兴呢。正规军的军饷比起卫军可要高了不少。而且不用从事劳役了。”军官回答道。
毛阿福才没有心思管这个军官的薪饷:“这些现在与你没有关系了,与你们调防的是彭城的楚军?”
“不是,去接替我们的军队不是彭城的,彭城的好些军官我都认识,但这一次去接防的我都不认识。”军官道。
毛阿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作为一名中级军官,该有的警觉性他还是有的。从这个被俘军官的嘴里,他发现这场战事,肯定出了岔子,在很久以前,对方就开始布局了,泗溪不是战斗力低下的卫军,而是楚国正规军,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已经呼之欲出了,而现在正在向泗溪进发的何东的一团。只怕还一无所知。他们的敌人已经变了。
“去泗溪换防的楚军一共有多少?”毛阿福问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这个哨队离开的时候,原来的军营之中已经快要住满了,至少不会低于五千人,他们的装备真好。”
毛阿福不再与他罗嗦,“解容,你马上派人将这个家伙押到董师长哪里去。另外,派快马去泗溪,警告何东小心。”
解容也知道事关重大,一手卡着这个军官的脖子,拖着便向一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喊道:“狗子,狗子,你死到哪里去了?快给我滚过来。”
二营长仇和担忧地走到毛阿福的跟前:“团长,我怎么感到有些不妙啊?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继续前进?”
毛阿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现在看来,情况有变了,如果这个军官所说的都是真实的,那么现在彭城不仅有上万的楚国正规军,还有数千卫军,我团只有不到两千战兵了,实力对比太过于悬殊,只是仇和,你说毕轩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只要派出他彭城军队的一半来迎击我们,我们就不是对手,可是他为什么一批一批的将军队派出来给我们打呢,他又不是一头猪。”
“事出反常必有妖!”仇和凝重地道:“团长,你不觉得对手有诱我们深入的意思在里面吗?”
“我们就一个团,两千人的规模,他用得着这么做吗?诱敌深入……”毛阿福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仇和:“对方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我们整个师。如果这个军官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现在在彭城汇集的敌人绝不止我们战前所获得的数量,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敌军已经到了彭城,监察院这帮混蛋是吃屎的么?”
毛阿福跳了起来,“解容,解容,你派的人走了没有。”
“还没有呢!”远处传来解容的回答声。
“报告师长,让他暂缓前进,等我们摸清了清况再说,彭城敌人数量激增,我怀疑对方有诱敌深入,想聚歼我们的打算。对了,你亲自去,派几个士兵去说不清楚。”
“是,团长。”
毛阿福察觉到了战事的诡异之处,但在时间之上却是有些晚了,毕轩心痛自己麾下精锐部队的损失而在最后时刻派出了一支卫军,但在时间之上却卡得极好,虽然毛阿福及时获得了这一重要情报,但对于三师一团的谢东来说,却是太晚了。当毛阿福派出去警告他的信使还在路上奔驰的时候,他已经陷入到了极大的危机当中。
左家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