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眼睛,而听着信使带着绝望口吻的叙述,看着田单那封几乎是孤独一掷的命令,霍思危几欲昏倒在地.
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一地步.近二十万齐军自齐国出发之时,何等意气风发,一路攻城掠地,不费吹灰之力便攻占了燕国都城,那是何等的锐气难挡,这才过去了多久,便在辽西折戟沉沙,陷入了绝境.
"霍将军,田相命令你,不惜代价破坏河间郡的一切,如果能穿过河间,直逼积石,则是最佳,如此便能最大程度减轻主力所受的压力,为主力与敌决战并取得胜利,加上重重的筹码.田相说,以霍将军的能力以及霍将军对齐国的忠心,定然能将此事做得完美."
霍思危咽了一口唾沫,脸色沉重之极,并没有因为信使的溢美之辞而慷慨激昂,他盯着信使,沉声问道:"你是从琅琊那边过来的是吗?"
"是,将军!"信使不安地低下头.
"既然是从琅琊过来的,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琅琊难道不是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么?"霍思危逼问道,"说,琅琊出了什么事情,这些日子,我派往琅琊的信使,全都有去无回,是怎么一回事?"
信使迟疑半晌,终于开了口,但说出来的消息,却又让霍思危如同五雷轰顶.
"田富程将军带着琅琊的全部齐军,已经撤出了琅琊,现在琅琊郡已经完全落入征东军的控制之下,小人一行本来有十余人,但最后侥幸过来找到将军您的只有我一个人了,其它的,不是死了,就是被捉住了."
田富程跑了!霍思危颓然坐下,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还有挽回的余地吗?他抬头看着信使,心中一时犹豫难决,如果自己再不作出决断,只怕自己的下场也会好不了,田富程已经回到了天河,但绝不会以天河为他的终点,他的终点肯定是在齐国,在临淄.天河的汪沛如果也走了,那自己就会如同辽西的田相一般,成为一支被关在笼中的鸟儿.随时都有可能被拔出羽毛,折断翅膀.
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之声,钢刀出鞘之声以及杂乱的喝骂之声,霍思危正自焦燥,听到这种情况,不由大怒,霍地站了起来,冲出大帐,怒声喝道:"军中喧闹,是想要本将军行军法吗?你们都活腻了?"
在大帐之外,霍思危的亲兵排成一排,挡住了前面几个身着便服的人,而领着那几个身着便服的人的身边,居然是自己前营的将领.
看着那名前营将领脸上无奈的神色,霍思危眼皮一跳,盯向那几个人.正中的一人,摘下头上的笠帽,抬起头来,看向霍思危:"霍将军,你是想对我行军法么?"
看到对面这人,霍思危脸色数变,语带涩声地开口道:"田将军?你不是去天河了么?"
来人正是田单的二子田富程,他哈哈一笑,伸手拨开了面前霍思危的亲兵,大步走到了霍思危的面前,"不错,我是去了天河,我来这里,却是为了给霍将军你指点一条明路,你兄长霍思安已经战死在了辽西,霍将军,想必你也很清楚,如果再呆在河间,或者按照父亲的命令行事,你,听怕也会步你兄长的后尘."
霍思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田单的信使并没有说明自家的兄长已经战死.
"我兄长是怎么死的?"
"他带着左路三万齐军自云阳进攻辽西,被征东军围困在云阳,城破之后战死了,霍将军,这一场仗,我们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