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菁儿如此肯定地判断齐国必生内乱,大堂内几人却都是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闹起来更好,闹得越凶越好,不如此,我们怎么能渔翁得利?"郑晓阳哈哈大笑:"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田单如果野心小一点,不来打咱们征东府的主意还好,可他的心太大了,居然想将我们也一口吞下,这一下子不但没有吞下我们,反而将肚子撑破了."
"新会已经重新落入我军手中,接下来,我军应当马上去堵住崤山关,给这个包围圈再加上一道保险."丁渭沉声道.
"自当如此!"郑晓阳转头看着曹天赐:"曹院长,还是要请你护送夫人与我们一道走,夫人也该回积石城去了."
叶菁儿摆摆手,"不必,琅琊此次遭了兵灾,损毁严重,重建家园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将军们要打仗,吴郡守也要重建整个政府架构,我虽然是一个妇道人家,却也可以做不少事情的,至少能鼓舞一下琅琊人民的心气儿."
看到郑晓阳还想再劝,叶菁儿摆摆手,"郑军长不必多说了,我意已决,你们去了崤山关口后,将我的这个意思传给高大哥就好了,相信他也能明白我."
见叶菁儿已经下定决心,郑晓阳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这一次与叶菁儿接触多了,知道这是一个典型的外柔内刚的女子,一旦下定决心,便不会有丝毫改变.
"那夫人的安全,还要麻烦曹院长了."
"份内之事."曹天赐点头道.
五天之后,郑晓阳在琅琊郡集结起了所有的部队,除开在新会留下黄湛的三千人防守,在琅琊留下一千士兵。剩下的所有军队,全部随着他一起向崤山口挺进.此时的郑晓阳,在汇集了丁渭以及新编第一军陈浩然的部队之后。总计约一万五千人.
田敬文到了崤山口之后,便驻扎了下来。现在青田不但有张鸿宇指挥下的上万步卒,还有东胡骑兵,他的麾下,只有不到五千人,进入青田,便几乎是送死,他只能在这里被动地等待着田富程率军来援,与田富程汇合之后再杀入青田。那时候齐军将集结起近四万士兵,与征东军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呆在崤山关,田敬文充分利用起了张鸿宇撤退之时留下的残余阵地,重新修筑之后,住了进去.
但十余天之后,他等来的不是田富程的援军,而是郑晓阳率领的征东军.当听到斥候带连回来的消息之后,田敬文呆若木鸡,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田富程居然这样走了?田敬文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现在被困在辽西的,是他的父亲。是齐国的顶梁柱啊!
一边的覃山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面无人色地看着田敬文,"将军。现在我们怎么办?"
田敬文的部队现在在崤山关,两面受敌,而且两边的敌人,都是他的数倍之多.
"怎么办?"田敬文从牙缝里迸出了一句话,"就地防守吧,坚持到田相破围而出,此时此刻,我们不论是进青田,还是回琅琊。都不会是敌人的对手,只能留在这里坚守。好在崤山关地势险要,征东军留下的防御阵地也还算完整。稍加整饬便能为我所有,我们也不缺粮草."
"也只能如此了!"覃山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二公子他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田敬文冷笑起来,"他是看到田相被困在辽西,危在旦夕,认为田相回不去了,紧着赶回齐国去抢班夺权呢,他还能干什么?"
"他要对付大公子?"覃山惊叫起来.
"当然,不然你以为他急吼吼地抛下相爷往回赶是为了什么!"田敬文愤恨地道:"人在做,天在看,像他这样的人,终有一日会遭到报应的."
覃山叹了一口气:"将军,可是还有一句话,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田相被困于辽西境内,数万大军不说别的,单是粮草便会让田相束手无策,最终会被迫主动向征东军发起进攻,但是将军,征东军可有数万骑兵啊!这仗,哪里还有获胜的机会?"
"天无绝人之路,相爷一生不知经历过多少风浪,这一次也定当能化险为夷."虽然知道覃山说得都是大实话,但田敬文却宁愿相信天上会降下奇迹,保佑齐国,保佑田单能遇难呈祥,逢凶化吉.
"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吧!我们虽然在崤山关处境艰难,但只要我们还存在一天,便能吸引住不少的征东军,为相爷减轻压力,告诉将士们,为荣誉而战吧."田敬文凛然道.
辽西长寿,八万齐军围绕着长寿县城构筑起了坚固的防线,整个防线分布在长寿周围数十里范围之内,纵横交错的一道道防线,在这数十里的范围之内,布下了一道道针对进攻者的陷阱.
高远和他的大将们正在看着斥候们用生命和鲜血换回来的敌人防线的设置情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地图正在一点点完善,虽然中心防区根本无法潜入,但光是外围的防守已经让高远叹为观止.
"田单不愧是齐国第一人,不论是在战略之上,还是在具体的战术指挥之上,此人都有极深的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