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将要竭尽全力解决掉东胡,将整个辽东完整地拿到手中,也只有做到了这一点之后,他方才能放心地回过来的,将自己的重心,重新移回中原。
贺天举带着满意的心情,悄然离开了南漳,代郡历时两年的战争,终于可以结束了。这两年来,征东府从各个方面,全方位地对代郡展开渗透。到如今,军,民两个系统之内。属于征江府的官员,已经几乎掌控了全权。当赵军退出代郡的时候,便也代表着代郡正式从赵国之内分离出来了。
谋取代郡,征东府从策划到实施,再到最后收取果实,足足经历了五年之久,如今终于功德圆满,怎能不让他心花怒放?
渔阳,被围困于双水村一带的周长寿部。已经山穷水尽,军中粮草将竭,周长寿发起的数起突围行动,均一一失败,如今他尽是想一战而不可得,在他的周围,燕军将营垒修得铁桶一般,打得尽是要将他活活困死的节奏。
整个赵军军营中,一片悲云惨雾。这两天来,军中已经开始杀骡马等牲畜充饥。而突出重围,看起来根本毫无希望。
周长寿已经决定孤独一掷了,召集了所有将领。决定在第二天向孔德部发出最后一击,吃柿子捡软的捏,最后一战,挑上孔德部,总比对上战斗力更强劲的征东军要好得多,哪怕是多杀死几个燕军,也算是值得了。
赵军拿出了最后的粮草,杀掉了所有能吃掉的骡马,饱饱地吃了一顿之后。倒头便睡,周长寿定下的出击时间。在黎明时分,睡上一觉之后。正好精神饱满地向着敌人发起决死的冲击。
周长寿是这么想的,但并不是每一个将领都是这么想的。
夜半时分,赵广全副武装地出现在周长寿的大帐之外,在他的身后,还跟着数名黑衣人。
“赵将军,周将军已经睡下了。”大帐之外,周长寿的亲卫迎了上来。
“睡下了么?睡下了好!”赵广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不等那名亲卫察觉有异,一名黑衣人已是闪电般地逼了上来,一手揽住亲卫的脖子,另一只手中握着的短刀,已经深深地嵌入到了他的胸膛之中,亲卫睁在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赵广。
赵广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看也没有看倒下去的亲卫一眼,径自一挑帘子,便进入到了大帐之中。
灯中烛火昏暗,周长寿全身着甲,倒在床上正呼呼大睡,看他模样,倒是安详之极。赵广一努嘴,身后数名黑衣人猛扑上去,将周长寿按倒在床榻之上,周长寿也是大将,武功过人,但奈何这些袭击他的人都是来自虎豹骑的高手,几人合力,哪里有他挣扎的余地,三下五除二,已是被牢牢地捆了起来。
“赵广,你敢害我?”圆睁双目,周长寿看着面前的赵广,怒吼道。
“周将军,是你害了我们这数万大军!”赵广也瞪视着他,“明天的攻击,只会是送羊如虎口,你要活活葬送这数万儿郎么?”
“不战死,当战俘么?那有什么两样?”周长寿吼道。
“不一样!”赵广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了赵杞的手令,“赵大人已经与高远达成协议,他以从代郡撤兵为条件,从高远手中换取我们回去。”
周长寿一愕,盯着赵广,道:“你竟然投靠了赵杞,赵广,你别忘了,你也是太尉的嫡系将领,赵杞不会让你好过的。”
赵广悠悠叹道:“哪总也比现在就死了要强。还得搭上这数万儿郎。”
一名黑衣人拔出刀,走到赵广面前,双手将刀呈给了他,“赵将军,请吧,大人有令,周长寿需要您亲自处决!”
赵广接过刀来,走到周长寿的面前,“对不起了,周将军!”在周长寿的嘶骂声中,长刀一送,径直插入了对方的胸膛。
半个时辰过后,赵广的部队完全控制了中军,旋即聚将鼓起,从各营赶到中军大帐的赵军将领们,看到的赫然是高坐大帐正中的赵广,以及放在大案之上周长寿的人头,还有赵杞的手令。
渔阳近两万赵军,于次日投降征东军。
十天之后,代郡之战正式结束,赵军退出代郡。
又五日之后,被解除了武装的近两万赵军,经过全城等地,被遣返回赵国。
双水村头的大树之下,摆了一张小小的方桌,桌上放置着几个简单的菜肴,对桌而坐的,赫然是燕军大将孔德与征东军的首脑高远。
“高都督,我敬你一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连赵人亦玩弄于鼓掌之上,佩服之至。”孔德举起了酒杯。
“孔将军英勇善战,我亦是久闻大名。”高远举杯回应。
“说到善战这两字,在别人面前,我或许还可自诩一番,但在都督面前,就不献丑了。”孔德摇头道:“如今中原诸事已定,都督便要赶赴东胡了么?”
“自当平灭此等蛮夷,复我中华在辽东之声威!”高远微笑道:“其实就在我们饮酒这刻,收复辽东的战役已经打响了。”
孔德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挺身站起,“既如此,我便祝都督早日得胜。时候不早,我也该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