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高远将厚厚的一叠报告丢在曹天成面前,“天成,你自己瞧瞧易彬的报告,河间郡的四海商贸被黑冰台渗透得有多厉害,不仅是黑冰台,还有燕翎卫,四海商贸承担着我们军队物资辎重的运输,这些情报落在对方手里,他们可以很轻易地根据你们运送的货物,判断出我们的兵力布署,调动等一系列军机,幸好这一次发现的早,否则我们在河间动兵的时候,兵马还没有集结,我们的意图就会完全被对手判断出来,这仗还怎么打?”
曹天成满脸的诲暗,河间龚得志是第一批加入四海商贸的河间商人,对于四海商贸的事务,一向最为积极,对于四海商贸在河间的扩张,立下了汗马功劳,此人办事精干得力,一向深得自己重视,自己将四海商贸在河间的事务完全交予此人,本来是对此人功劳的酬报,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做竟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不是这一次监察院有所觉察,从而找出了其中的猫腻,从而挖出了藏得如此深的一个鼹鼠,真等到征东府在河间用兵的时候,军机泄露,那罪过可就大了去了。“都督,这是我的过失。”曹天成低着头,“我会深刻自省。并以此为契机,在四海商贸内展开自查,既然他们能河间渗透,那么辽西这边,只怕也没有哪么干净了。”
> 高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敲着桌子,“老曹,坐下说吧,我也不用这么自责,我既然是在家里跟你说这事,而不是在公事房里,你就应当明白我的意思。咱们的关系不一样,从扶风那破破烂烂的兵营开始,一路走到现在,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有时候我讲话反而不太客气,你不用放在心上。”
“是呀是呀!”一边的叶菁儿端着盘子过来,往曹天成面前放一盏清茶,笑道:“曹大哥,您别老站在这里了,公事房里。你们是上下级,在这里,您可是我们的老大哥呢。”
“多谢夫人。”曹天成对着叶菁儿欠了欠身,坐了下来。
高远端起茶抿了一口,“老曹,清查辽西以及积石的四海商贸是必须要做的,但你不要插手了,这事儿,我安排其它人来做。河间那边,易彬会负责到底,我们接下来要在河间大规模用兵,哪里。出来得一点岔子。至于这边,老曹,不是我说你,你有时候。人情味太浓了。”“人情味浓可不是坏事。”叶菁儿抱着小高兴坐到他们身边,“人要是没了人情味,那算是什么?”
高远哈哈一笑。从他手里接过小高兴,将他的小脸贴在自己脸上,硬硬的胡茬扎在小高兴的脸上,小家伙叽叽咕咕地笑着,这段日子以来,小家伙倒也是习惯了。伸出小手在高远的脸上胡乱扒着。
“怎么,我说错了么?”
高远笑着道:“如果是居家过日子,自然得要人情味浓,但公事之上,却是万万讲不得人情味的,人情一讲,律法无存,有时候,有些人就会利用这一点,来钻你的空子。”
“律法不外乎人情吗?”叶菁儿有些不满地道。
“如果岳父在世,听到你这话,必然吹胡子瞪眼。”高远微微一笑,不再理会叶菁儿,转头看着曹天成,“天赐一直想安插人手进入四海商贸,但你一直在抵制这件事情,天赐费了偌大的劲儿,至今成效也不大,特别是四海商贸在各地的高层,都没有插进手去,曹老哥啊,四海商贸的确是一个商业组织,更多的时候是在替我们赚钱,但你不要忘了,他是征东府的四海商贸啊,他的所有行动,都应该围绕着征东府转,所以,经过这件事情之后,监察院一定会在四海商贸里安插人手,他们不会干挠四海商贸的商业经营,但他们一来是监控四海商贸的商业活动以及人员,特别是能接触到机密人员,另外,也能利用四海商贸的触角向外延伸。”…
“是,等天赐回来,便让他去做这件事情,我绝不再抵触这件事了。”曹天成老老实实地道。
“不,天赐一时之间还回不来,他去汾州,恐怕还需要在那边呆很长一段时间,这件事情,我会另外安排人来做。”
“是,我明白了。“曹天成站了起来,”都督,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便告辞了。
“行,你去做事吧。”高远点点头道。
曹天成站起来向房外走去,叶菁儿起身相送,“曹大哥,叫怜儿没事儿的时候过来玩啊,听高大哥讲,过一段时间,怜儿就要去大雁郡与孙晓团聚了,她这一走,要再一齐聚一聚,可就没那么便当了。”
“好,好,我一定叫他常来。”曹天成连连点头道。
看着曹天成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之处,叶菁儿转过身来,瞧着高远,“你怎么对曹大哥这么不客气呢,看着他好难过的样子。”
高远站了起来,将小高兴递给了叶菁儿,“这件事如果换了别人,就得为河间郡的事情承担连带责任,也就是他,我才在议政会议上扛下了这件事情,想来蒋家权也找他谈过了,这一次如果不是那个龚得志利益熏心而反对扩股的事情,此人是黑冰台发展的钉子,我们还毫无所觉。易彬在河间的清洗,虽然会将垃圾清洗干净,但四海商贸在河间的网络也会遭到了极大的破坏,这还不算对于我们名誉的损伤,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