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刚好是曹怜儿婚后三天回门的日子,曹天成跑到都督府将高远夫妇二人一齐请到了曹府,用曹天成的话来说,高远就是曹氏的再生父母,没有高远,曹氏别说是有如今的兴旺发达,只怕早已死在兵慌马乱之中,连骨头都快要化成灰了,曹怜儿回门,自当要拜见感谢高远夫妇二人。
说是回门,其实孙晓的府第离着曹家也不过一箭之地,在积石城,所有的高官将领们的府弟,都是统一格式的三进三出的院子,以都督府为中心,向着两边发散出去,构成了一整条大街,出了孙晓家的门,向前走不了多远,便到了曹府。
稳坐大堂之上的高远看到满面红光的孙晓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心中便忍不住要笑,这家伙打了三十几年光棍,一朝抱得美人归,还不知美成什么样子呢?曹怜儿虽然出身小门小户,但跟着叶菁儿数年,仪容姿态却是早已训练出来了,一举一动,岂是一般的小家碧玉可比?
“见过都督,夫人!”孙晓大步上前,双手抱拳,长长一揖到地,这桩婚事,便是高远一力促成,先前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能娶到曹怜儿这样的女儿,哪怕是他现在身份不同以往,但曹家比他只强不弱,更何况曹怜儿被叶菁儿数年熏陶得宛如九天仙子,孙晓自己也是自惭形秽。
丈夫比妻子大了十几岁,那自然是百般呵护,万般爱怜。
“还是先谢过你老丈人吧!”高远笑着挥挥手,“老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可就便宜你小子呢!”
孙晓走到曹天成面前,不由红了脸,以前大家都是同僚,老曹老曹的乱喊着。这一下子便成了岳父,便有些无所适从了,曹天成此时却是端足了架子,四平八稳地坐着,微笑着看着孙晓。
在所有人促狭的笑容中,孙晓满脸通红,与曹怜儿一齐跪倒在曹天成面前,叩头道谢。曹天成哈哈大笑着上前扶起孙晓,用力地捶着他的胸膛,这是以前大家经常玩的游戏。曹天成心中的得意可见一斑。
一整套礼仪做完之后,叶菁儿便拉着曹怜儿去了后头,自然是有些女人的体己话要说,这就不能让男人知道了,而堂中的这几个男人,都是手握大权的人物,他们在一起,自然说得便是军国大事,几个女人家在场。听不懂,也不太合适。
女人们走了,高远看着雄纠纠气昂昂的孙晓,本想打趣几句。但想着人家的老丈人在场,便只能将话生生的忍了下去。
“孙晓啊,你准备几时出发啊?”曹天成自然是关心女儿的,两人成婚这才没几天。而按照原定的计划,孙晓在年后便要出发前往河套地区,而他所统率的部队的前锋许原。公孙义,洛雷,赫连破等人已经在年前就出发了。
“过了正月十五!”孙晓颔首道:“眼下户部正在调集我们前往河套地区所需的物资和军械,部队也在作最后的调整,过了十五,我便出发。”
“十五啊,那就只有十余天了。这十几天,你必然繁忙得很,陪怜儿的时间可就少了,而这一去,只怕便是几年功夫。”曹天成怅然道。
孙晓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男子汉大丈夫,功业未成,这个时间,自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孙晓去了之后,如果一切顺利,站稳了脚跟,便可以将怜儿接过去嘛!”高远转着手里的茶杯,笑道:“这就看孙晓有没有这个能耐了。看得好,兴许年吧时间,便能夫妻团聚。”
“哪有这么容易?”曹天成叹道:“我们盯上了这块肥肉,索普自然也不会放过,东胡的宇文部宇文属也在整军向着那个方向而去,随行的有索普配给他的数万奴隶,他们想去干什么,不问可知。”
“宇文恪!”孙晓狞笑了一声,“看我到时候捏爆他的卵蛋。”
“此人不可轻视。”高远摇摇头,“此人在东胡内乱之中一开始是站在索克一方的,但到了最后,宇文部不仅毫无无损,而且重新取得了索普的信任,可见这个宇文恪是个极难相于的家伙,孙晓,你的部队之中,匈奴骑兵偏多,而且以后你部在那里发展,也是以吸纳匈奴人为主,与匈奴将领如何相处,你要把握好,既要做到绝对掌握,又要让他们心悦诚服,做到这一点,不容易啊!”
“骑兵那头,公孙义现在已经能够担当大任,而且投我军已久,忠心没有问题,赫连破以前是匈奴大族的族长,恐怕难打交道一些,洛雷是猛将,心思单纯,而且他们所有族人都在积石城,倒不怕他们生二心。!”孙晓想了想,“都督给我配置的两位军长,许原和严鹏,都是大将之才,说来惭愧,如果谈起行军打仗的道道,我可不如他们,我以前的部队,再加上严鹏的四千河间郡兵,我们北方集团军的力量,现在已是四个集团军中最强的了,如果这样我还干不赢宇文恪,我还有什么脸回来?”
“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对东胡的战争,除了你和贺兰雄那头,叶真与叶重两人现在都是空头司令官,手里的那点人手,也仅仅只能维持一个治安而已。”高远笑道,“不过他们两个所镇守的地方不一样,只要钱粮足够,很快便能建起一支军队来,你要做好准备,到时候会不断有新兵到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