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缓了缓气息答道:“是啊。是一名宫人通知我的。”
睨着他坦然正色的表情,知道他根本不是在说谎,也便是说,不是他刻意编出约见之事自作主张的跑来了她殿里,这使得哥舒无鸾的心莫名一沉。
彼时,国君曾经下旨,令身为舞师的来熙可以留居宫中宿夜,不过,为了避嫌,却是让他居在了距离内宫女眷甚远的外廷舞院,每晚至一更便会下令落锁,更有宫卫驻守巡视,无国君谕召或皇家令牌任何人不得通行入院去请舞师。
如此,那个宫人竟是如何应付过的宫卫,继而通知了他?
那么,到底又是谁在恶作剧,将他引来了她殿里?其目的是什么?
还有那名面生的宫娥,竟擅自做主为她送来宵夜,而她用完后,便中了媚药。
使得这一晚一连发生的事件诡异又巧合的撞在了一起!
男人,媚药,欢好,名节……想到此,哥舒无鸾心下猛的一抖。
这时,来熙仿佛亦发现了不妥之处,黯声道:“难道不是你吗?”
“糟了!是有人在暗算……”
话还未说完,殿门‘轰隆’一声被人撞开了,紧跟着,便是道道嘈杂的脚步声。
哥舒无鸾与来熙俱是一惊,慌忙草草整理衣衫下榻。
哪知脚步还没站稳,内寝赫然奔进了一队腰佩玄剑的宫卫,接触到二人衣衫凌乱的样子,宫卫们登时满脸骇然,尴尬的站向了寝室两侧。
女子稳神,呵斥出声,“大胆……”
待眼前浮现那道明黄色身影,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而当望及紧跟在明黄身影一侧的妗贵面容,哥舒无鸾一下僵神原地,丝丝恐慌犹如藤蔓,爬满心尖。
之前接到有人密报,说锦衣侯与舞师秽乱宫闱,当时,大妃还一度肯定是有人在故意栽赃诋毁鸾儿和义弟,却没想到,看到的场景竟是……
此刻的大妃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国君面色凛然的停下了脚步,端端扫过二人,一声厉喝传出,“大胆的是锦衣侯吧!如此深夜,你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厮混,到底有没有将宫规与寡人放在眼里?”
震怒的声音,瞬间传响满室,震慑了在场之人。
哥舒无鸾与来熙双双惶然跪倒在地,声音齐的不谋而合,“国君误会了……”
话音未消,两人纷纷一愣,意外的互视一眼。
却听国君冷笑出声,指着二人身后的床榻质问道:“误会?喊冤倒是喊的齐!你二人如此衣衫不整,又是满床满地的秽物,你们当寡人是瞎子吗?”
大妃顺着国君的手势望去,端见地间赫然落着一条染血的帕子,而凌乱的床榻间也落了点点殷红,像极了女子的落红,心下徒然凉了。
哥舒无鸾微微侧首,也留意到了那些暧昧的血迹,当即有些慌神,忙回过头欲解释,却在这时察觉到了娘娘的眼神正在她头顶停留,心口猛沉,不敢举目接触,只低低将头压低,生怕在娘娘眼中看到失望和痛惋之色。
来熙触及到了姐姐扫来的怒责眼神,急急出声,“请国君听微臣解释……”
熟料,国君看也不看他,继而冷声打断,声音愈发寒厉,“所谓抓贼抓赃,抓奸成双。这证据确凿不容抵赖!来人呐,将这个秽乱宫闱的男人给寡人拿下,打入天牢!锦衣侯关押暴室,等候发落!”
一声令下,几名宫位忙激灵着身子奔向了二人。
忽闻,一道冷丽的嗓音适时响起,“住手!”
几宫卫纷纷一惊停下了动作。
国君眯眸望向身侧的大妃,道:“爱妃,平日你怎么宠她,寡人都不过问,但眼下,不是时候!给她赐婚她不要,偏偏来个与人暗自苟且,若因为她坏了王宫的规矩,那寡人这个国君到底是当还是不当了?”
那是极生硬的语气,不容置喙。
端见大妃慢慢退了一步,缓缓跪向地间,垂目沉声,“臣妾自知近来对锦衣侯疏于管教,在这里,恳请国君降罪臣妾。”
国君面色一黯,低沉着声音道:“你……到现在还在偏袒她?!要知道,纵容过盛,早晚能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