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耳殿。
那宫娥耳闻着女子不在呵责她,忙惊魂未定的站起了身,诺诺道:“那、那这羹汤……”
“留下吧,本官倒是有些饿了。”哥舒无鸾眼皮未抬,手中继续忙着,淡淡说道。
“那大人慢用,奴婢告退。”宫娥望了一瞬低头专注的女子,眼中适时闪过些许异样,这便躬身退了出去。
掩门声响过,殿内渐渐恢复了安静,只闻女子清浅的呼吸声,偶尔自窗外传入三两声夜莺的呜啼,却丝毫未影响到她的注意力。
良久,哥舒无鸾终于调适好了袖珍弩的弩弦,而后将满桌的兵器一一收回了兵器阁。
再次坐回桌边,捏了捏僵挺许久的颈子,扭了扭微酸的皓腕,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那白瓷盏上。
一伸手取了过来,缓缓掀开白瓷盖子,只觉一股清香扑鼻,打眼一看,是枇杷海椰炖鹧鸪。
闻着,顿觉腹中饿的紧,未作他想,执起一旁的汤匙,细细吃了起来……
用罢那盏宵夜,哥舒无鸾悠悠回了内室,换上了一身浅白的寝衣,这便要上榻歇息。
刚刚坐到床边,顿觉一股莫名的燥热感徒然从丹田处缓缓升起。
慢慢的,这股燥热开始在体内四处肆意游窜,所过之处犹如火种,将她的身体撩拨的滚烫异常,逐渐的,仿佛有千万条蚁虫在她全身上下爬动一般,那感觉又麻又痒,惹得她心悸难耐。
哥舒无鸾心中一抖,暗道:她这是怎么了?
强强稳神,颤手抚过脸颊,烈焰般的温度,险些灼伤她的手掌!
正在她暗自心惊不解时,一阵殿门开合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串清浅的脚步声,混着一道温雅的男声一齐传了进来,“鸾儿,我可进来喽。”
耳闻着这道熟悉的声音,哥舒无鸾的丽颜适时染上了一层薄怒,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瞬息交替的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慌忙扯过衣衫想要披上身,然而,体内的那股强大的燥热感,已经让她的手脚逐渐不受支配了。
手忙脚乱了半天,弄的满头大汗,也未将衣衫穿好,而这时的男人已由外厅跨入了内室,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是一袭纯色的雪服,蝉翼般的轻纱浅罩在外,身如玉树,俊颜谪尘,整个人犹如烟雾淡笼的出水白莲一般,美得如梦似幻。
哥舒无鸾冷睨着面前的男人,紧紧揽着衣衫挡在前胸,恼然黯喝一声,嗓音甚是干涩沙哑,“是谁允许你进我的寝室的,滚出去。”
这么一吼,来熙当即顿下了脚步,停在了她几步开外的对面,貌若委屈的瘪了瘪嘴,道:“鸾儿,你怎么这么凶啊!不过,记性也差的要命,不是你派人约我来你殿里,说有事要谈的吗?到底是什么事啊?”
话到最后,眸子一眯,唇带邪笑,满是不加掩饰的暧昧之色。
他的话让哥舒无鸾微微一愣,她何时约过他?
还来不及细想,体内的热浪便排山倒海的袭来,让她一时难以招架。
睨着女子愈发嫣红如血的面色,清眸中也不复往日般冷澈,而是蒙上了一层迷离朦胧,来熙心中徒然一沉。
之前他还以为她是因自己见到她仅着寝衣的样子而感到不好意思,但现在看来明显不是因为这个。
想到此,他紧张的出声,“你怎么了?”
此刻的哥舒无鸾神智在逐渐涣散,就连望着眼前的物事也开始出现重影,声音含糊道:“我、我不知道……”
话音未落,男人早已跨到了她跟前,一把拉过了她的手臂。
当长指搭在她的皓腕上,接触到那滚烫的体温,心下不由得一抖,直到触摸着她异常紊乱的脉搏,眸中霎时写满惊骇,沉沉出声,“你中了媚药?!”
‘媚药’二字犹如一道惊雷在哥舒无鸾耳边响起,引得身子猛的一震。
虽然身处深宫禁苑,但媚药究竟是什么东西,她也是略有所耳闻的。
以往听闻,这东西会使人定力与理智尽失,用了它,男女欢好,也不必两情相悦。
是以,这是勾栏妓坊必备的催情之物,以用来辖制那些不愿接客的女子,最终起到坏女子名节的作用……
原来这媚药便是这般的滋味,这般的让人难以控制自己!
可是,严谨的内宫中为何会突然出现这种肮脏的东西?而好端端的,她如何会中这媚药?难道……
是那盏羹汤出了问题!
到底是谁这样阴毒?竟以如此下作的招数来害她!
顾不得多想,只因体内的燥热再次泛滥,致使蠢蠢欲动的心念濒临爆发。
而此刻搭在她腕子上的手指是那样的冰凉,那样舒服的触感,惹得她不由的全身颤栗起来。
她开始心猿意马,开始想要的更多,这便不由自主的向男人靠近,将滚烫的侧颊伏向他的颈窝,颤着手在他胸膛上细细磨蹭,誓要把他衣襟处自外面带来的那股冰凉爽然的气息一一缴获干净。
最后,这股冰凉顺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