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忽而过,哥舒无鸾驻足回首,只望见他转身离开的一刹,眉眼间隐隐有着湿润。
她无意在耽搁下去,匆匆收回视线,自奔着二楼去了。
二楼比之一层可要安静了许多,少了那些聒噪下作的调笑声,倒生出几分让人心静的风雅。层层鲛纱垂落及地,夜风袭来,轻纱浮动,犹如坠尘的仙子漫拂着水袖。
透纱望去,但见排排古香古色的雅室次第紧邻,矗立在幽亮的灯光中,几株移栽在水墨瓷盆中的垂丝海棠,兀自在恬静安适的氛围中吐露芬芳,那柔软下垂的淡红色花朵犹如喝了酒的少妇,玉肌泛红,娇弱乏力。
哥舒无鸾一把撩开纱幔,打眼扫视一圈楼间的雅室,随后阔步而行,片刻后停在一间雅间门口,望了望阁牌‘储秀间’,眯起凌厉的眸光,一脚踹开了房门。
室内之人,本是酒过微醺,刚欲上榻温存,忽闻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竟是双双由榻边滚落地面,那女人顿时是又惊又怒,这便要破口大骂,然而,当视线触及来人,话还未出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本官还记得那晚夜宴,你可是骂本官骂的最欢快的一个。此刻这是怎么了,舌头没带出来吗?嗯?司徒夫人!”哥舒无鸾负手走近女人几步,眼神淡淡,上下打量她一瞬,嘴边噙着一抹冷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