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她很庆幸能和女儿重聚的时光,虽暂时没有相认却也很满足,可就在那次中秋紫珊的出现,让她猛然发觉了一些隐情,也让她猜测联想到了小雨的失踪,与当初的滴血验亲都是和紫珊有关的,那时,她为好姐妹的算计背叛感到震惊心痛,久久难以平复,可没有确凿的证据,仅是光凭怀疑,她无法去和她对峙,更换不来真正的答案,所以,只能强忍着不平静的心情,苦寻线索,解开当年的疑团,以打开君豪的心结,就此认回女儿。
但她太过无能,根本寻不到蛛丝马迹,而思女之苦也在煎熬着她的心,是以,逢英暝大婚那日的喜宴之上,她因压抑不住心情便打算和鸾儿隐隐透露一些,她们之间本是母女的血亲关系,可那也仅是一时冲动,冲动过后,她却犹豫了,因为她不确定鸾儿会不会原谅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更不确定,突然莫名提及此事,鸾儿能否消化接受的了这件事,几经挣扎她最终决定,暂时还是不要说了,只要鸾儿好好的就好,自己苦一些也无所谓。
只是,她并不了解,哥舒无鸾有多么的期盼寻到至亲,虽未表露出来丝毫,可那种寻亲的迫切早已盖过了一切,又怎会不接受她,埋怨她?!
她更没有料到,自己的一时忧虑,却造成了之后的这番后果,亦给女儿带来了这次灾难!
当她听闻鸾儿受冤入狱后,瞬间慌了心神,便再也按捺不住惊痛的心情,这便找了紫珊来摊牌,祈求她帮自己救一救鸾儿,好在她的真情打动了紫珊……
现在回想起来,今日虽有庆幸,可大部分还是愧疚的,到底是自己害苦了鸾儿,她真不配做一个母亲,一再的保护不了亲生女儿,以令她受尽苦难,这种自责将会永久的萦绕心头。
想着,她已敛下了眸光,终是无言以对。
之前祝君豪收到了她的眼神,晓得她心中所想所虑,正是全因他,也全为了他!
只觉心中愧痛加深,以致无法原谅自己,不敢提及当年因质疑身世而令女儿还在襁褓中便遭受了那次滴血认亲,也不敢透露曾狠心将女儿送至别院抚养,生怕得不到原谅,更不敢去接触女儿的眼睛,只能一言不发,兀自谴责着自己当初的所为。
二人的一番沉默,让哥舒无鸾看出了他们的一些难言的苦楚,她是没有幼时的记忆,可却从早前紫珊的话中听出父母之间早年的一些无法理清的感情纠葛与心结,无疑都给出了母亲为何没有当即与她相认的答案。
她知道自己幼年离母,那不是他们的错,也不是任何人的错,更不怨母亲没有一早与她相认,现在,她的心里只有感恩,别无其他。
那么,既然是过往那就让它随风散去吧,何苦在追究着不放?毕竟,他们总算是苦尽甘来一家团圆了不是吗?!
想到此,哥舒无鸾释然而笑,“母亲不要多想,鸾儿只是有些不解罢了。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就不要再提那些难受的过往,而是该开心向前看,一家和乐!父亲您说是不是?”
这句温暖的宽慰,让裴郡雪甚为窝心,而祝君豪也因此一扫阴霾,配合道:“女儿说的对,咱们该开开心心的回家好好团聚一番,!为父会推掉近期的一切生意,在家好好陪你们。”
见母亲再次露出笑颜,哥舒无鸾安心一笑,问道:“对了,鸾儿可有自己的名字?鸾儿现在的这个名字是大妃娘娘所赐,所以很迫切的想要知道属于自己的名字!”
忽然她想到母亲刚刚提到了‘小雨’二字,心想那是不是她的乳名呢?
裴郡雪抬手亲昵的抚了抚她的脸颊,柔声道:“当然有,你的名字唤作——祝知雨。”
“祝—知—雨……真好听!”她一字一字的念道,眸中的欢喜溢于言表,比早年大妃赐名给她还要让她雀跃欢心。。
见她开心的像个孩子,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其后,祝君豪提议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快点出宫回府吧。”
说罢,视线轻柔的落在爱妻隆起的腹部之上,眼神流露满满心疼,显然是怕今日爱妻过度劳累伤了身子。
哥舒无鸾自看透了父亲的心思,一股自责涌向心头,都怪自己令母亲劳心劳力,她真是不孝!并且,一时欢喜过头,竟还在这浪费时间闲聊,以致忘了母亲还有孕在身!
这便要应声,陪父母回府再叙,却转而想到自己还有伤在身,若被母亲发现端倪,定会为此担心,她怎能再次让母亲忧心?遂,找了个借口,敛眸道:“父亲、母亲先行回去吧,鸾儿还要去向大妃娘娘谢恩!”
其实,裴郡雪之前不是没有察觉到她状态的不妥,却只是认为她是因受冤入狱所致,而根本没有想到她竟还受了伤,眼下,听她如是说,便柔和一笑道:“是要好好的感谢大妃娘娘,若不是娘娘的知会,娘亲又怎会知道你出了事?说起来,真正救你的不是娘亲,而是大妃娘娘!所以,一句感激已还不清她的恩情了,此后,鸾儿可要记得一心尽忠来报答娘娘,因为,她可是咱们一家的大恩人啊!”
祝君豪也随之道:“是呢,咱们一家团聚的时间多得是,